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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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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克做梦也没想到艾琳居然会主动将身体贴上他,同时在他尚未反应过来之前,便已经先一步吻住他。

    虽然他被她的举动给吓了一跳,但不可否认的,他的身体比起仍有点混沌不明的理智早先一步作了反应。

    他毫不迟疑地扣住她,以强而有力的臂膀将她的身体给抱离了地面,加深了这个仅止于试探的吻,同时试图引诱她张开她的双唇,好让他的舌头能直接探人她温暖而甜蜜的口中。但是,他发现他这个动作全是多余的,因为当他的舌头向前探之际,她的双唇自然微张,似乎在欢迎着他的到来。她这个小动作,简直将他好不容易唤醒的理智全部淹没。

    他试着在两人紧密合贴的身体上移出一点空隙。

    他的呼吸浅而急促,而由他额上冒出的点点汗滴看来,他真的是以坚强过人的意志力,在抵抗这如排山倒海而来的欲望。

    “我知道现在这个问题可能已经太晚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在得到答案之后,仍能寻回一丝丝自制力。”对于这点,他抱着不信任态度。“但是,我还是得知道,在艾琳身体内的你,今年到底几岁?”这个问题或许有点蠢不论她现在几岁,在她成为艾琳的刹那间,她已经和艾琳融为一体了,也就是说,不论外人怎么看,她都只是一个未满十八岁的年轻女孩。

    “虽然我明确地知道,艾琳只有十七岁,但是我恳求你能说出一个让我心安的答案。”和未成年少女发生性关系,若是给公开了,是属于犯罪行为。在大众眼里,他的行为已明显触法,但是他宁愿当一双朝火扑的飞蛾,也不愿意在这时喊停。“这和我的年龄有关吗?”艾琳同维克一样,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是既不愿、也无法停下来了。“就算我未成年,我也要继续下去”

    安娜一听到她这答案,简直冲动得想抛开心中所有一切的顾虑,顺从身体的渴望,不过他仍旧是忍了下来虽然这很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艾琳,我不能对小孩下手。”或许有些女孩子在十七岁这个年纪,看起来已经成熟得有如二十五、六岁,但是这并不适用之前的艾琳她的脸看起来好像是那么的青涩、甚至带了点稚气。

    “放心吧,虽然我的身体只有十七岁,但是住在这身体里的灵魂曾经在这世上活了整整二十六个年头。”

    在她进入这个新身体时,艾琳便只有一个也就是维克眼前所看到的这一个。但是为了去除他的顾忌,她只好这么做区隔。“所以,你没什么好顾虑的。”她不是单纯的“心理年龄”到达二十六岁,而是她货真价实的存在这世上已经足足二十六岁的年头只不过从前的她,在世人的认定里,已经消失而已。“而且,我并不是少不更事的年轻女孩,所以你不必担心吓着我,或者是伤害到我。”

    听到艾琳的保证这应该算是保证吧维克放掉心中若有似无的罪恶感,以强健有力的臂膀将她重新拥人怀中。愉悦地感觉席卷全身,现在的他仿佛是个不识人事的青少年,激动的只想撕开她的衣服,二话不说直接人侵她的身体。但是他知道要是他真这么做了,他这辈子绝不会原谅自己这般如野兽般的行为。

    他曾和为数不少的女人上过床这其中大多数并没牵扯到所谓的感情问题他或许不爱他们,但是他总是在让自己达到高潮之前,尽力的满足她们。

    这无关男性的沙文主义,只是他觉得男人在床上理当注意女人的感受,让她们也享受到性所带来的欢愉。

    和不爱的女人尚如此,他又怎能如此粗暴的对待一个深深迷惑他、让他分不清楚对她的真正情感是爱抑或只是新奇作祟的女人好吧,如果他肯诚实点的对自己说,在他父亲和玛莉安还在这里时,他们“一家人”共同相处的一个星期里,他已经无法克制自己不去注意她、不去想她,甚至当他逃回纽约后,他脑海里浮现的也全是她的倩影。更严重的是,他发现除了她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女人能挑动他心中潜藏的情欲。

    如今,他想要的就在眼前,要是他让两人的第一次成了场恶梦,他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

    艾琳察觉到维克的迟疑,她张开迷檬的双眼,不明白他在犹豫什么;毕竟和他体肤相亲的感觉,比她所能想到的还要更好。即使他们什么都不做,仅仅是这样抱在一起,她仍能感觉到有股无法抗拒的欲望不断升起,那强烈的刺激,让她无法满足于现状她想要更多、更多!

    她松开圈住他颈子的双手,让它们随着她的意识划过了他的胸膛,一寸寸的朝着他的欲望中心前进。

    直到她的手来到他的裤头,触碰到皮带的扣环,她费力地想要解开它,却意外地发现已经有人好心地帮她解决了这个大麻烦。她抬起头来,看到维克那已被汗水布满的面容,她知道他在忍耐。

    “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忍多久。”她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当他的皮带被抽开的同时,她快速褪下他的长裤,露出他穿着紧实的臀部,当然还有那明显得教人无法忽视的男性欲望象征。这时,她突然想跟他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于是乎,她让她的手“不经意”的滑过其间,然后不断来回,有时甚至还让手掌隔着那薄如蝉翼的布料不住的摩擦当她做着这个小动作时,她得意的听到了他难耐的喘息声,而从他紧握拳头的样子看来,他似乎满喜欢她这小小的、没有任何恶意的小玩笑。

    当她准备再进一步向他的忍耐极限挑战时,她发现自己身体居然被他给用力抱起、腾空,而后落到床上。

    在她还来不及反应之际,维克结实有力的躯体已经整个覆上她的。一时之间,她被他的身体给压得喘不过气来,禁不住微微一挣扎。维克察觉到她的不适,连忙将上身抬起,让她有喘息的空间。而他这动作,却使得他们的下半身无可避免的更加紧密贴合在一起。

    现在,在他们最私密的部位,仅隔着两层轻薄的布料,艾琳可以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他紧硬的程度,甚至比刚刚她“逗弄”时,还要来得硬上许多。由刚才双手直接碰触所得到的第一手资料,他是个无法“一手掌握”的男人。或许有别于别的女人对于他这般“雄伟”的尺寸感到兴奋难耐、春情勃发,但是,这对她来说实在是过于“刺激”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算这恐惧困扰着她,但她不会因为这原因而打退堂鼓。

    才刚这么决定时,维克已经将她的睡衣给脱掉,接着他的双唇随即印上她年轻而略带粉红色泽的胸部,他的舌头以不规则的蠕动,缓缓的由外侧向内侧以同心圆的方向前进。当他的嘴唇终于含住她那因等待而硬挺的蓓蕾时,她忍不住嘤咛,身体因为他所带来的性感而弓起,似乎想藉此更加的贴近他。

    除了他的双唇外,他的手也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移。

    当他那带着硬茧的双手托过她光滑的腹部时,那麻痒难耐的触感几乎遍疯了她。她试着挪动身子,好痹篇这波令她想叫喊却又同时撩她敏感神经的攻势。

    就在她快要成功之际,她发现他的目标转移了。

    他的左手滑进她的右腿内侧,温热的手指在上头划出了道热痕,这小小的动作使得她的整个感觉都集中在他手指经过之处,唤起了她内心深处最强烈的渴望。而后他以双手捧住她的臀部,将它抬起,轻轻地和他的中心摩擦,力道之轻柔,有若蜻蜓点水般,一触即过。但是,这样小小的甜蜜诱饵,却教艾琳无法自己的想要得到更多、更多。

    她的双腿使劲扣住他的腰,贴着他以自己想要的力道蠕动,不再让他掌控一切她的举动,更加刺激了他。原本仅是轻扶在臀部的双手,用力的将她向前挤压,使得两人的下身因为这动作而有了更进一步的接触。

    “张开你的腿。”维克深沉而沙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他的声音低哑得让她怀疑,她是否真的听见他说了这句话,不过她马上知道自己的听力没问题,因为他正试着探入她身体的最深处。心理上,她已经准备好接受他的进入,但是她的身体并不。或许是因为紧张、不适应总而言之,她感觉到由下身传来的压力

    “感觉如何?”他的声音像是醇酒一般的浓厚,尤其这声音是靠在她耳旁,顺着他呼吸的热气,浅浅传人她耳里,麻痹了所有的感官后,才传进了她的脑海里。当他这么问时,她心里想着:就算她的感觉再糟,也说不出口了。现在她只要一想到他能在她身上得到欢愉和满足,她觉得就算他无法让她体验何谓“高潮”、不能满足她所想要的,那也无所谓了。看到他喷张的肌理、汗流不止的额头以及难以自己的喘息声,都让她的心灵有着无比的喜悦她喜欢这种感觉!

    他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女人一个魅力十足的女人。

    或许女人的魅力不需要依藉“性”来得到证实,但她认为这是最直接、也是最明白的证据一种原始生物上的本能。

    她决定以实际行动来回应他的问题,因此当她觉得自己已经准备好之际,她让身子靠着他的手指移动,起初是缓缓的、渐进式的移动然后她意外的发现,这样的移动已经不能满足她心里最深处的渴求,于是她以身体催促着他加快速度,不要再以这样缓慢的速度折磨她。

    他似乎是本能的感受到她的急躁,因此他加快戳动作就在他这么做的同时,她觉得自己简直快疯了!她死命地攫住他的肩膀,期望能获得一些支撑,但是那漫过全身所带来一阵又一阵令她难以喘息的热浪,席卷她所有的感官。此时她的脑袋呈现真空状态,她什么也不能想、什么也不能做,只能任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叫喊着他的名字,以寻得一丝丝解放。

    就在她即将达到高潮之际,他暂停了所有的动作,以最快的速度脱掉两人自上剩余的衣物虽然这可能仅有十来秒,但是对正处于苦闷无法舒解状态中的艾琳来说,简直反秒如年,因此她张开眼睛,想要知道他为什么停止。

    当她张开眼之际,他已经再度将身体覆在她身上,他的双手捧住她的头,然后深深地吻住她

    预期中的疼痛,让她拧紧双眉,尽管她已经被他彻底的撩拨起潜藏在心中的欲望,但当他又试着再深入她时,那渐增的压力逼得她不得不向疼痛屈服,而必须开口要求他放慢速度。

    “你慢一点,会痛。她知道放慢速度只会使这个过程更为冗长,忍受疼痛的时间也无可避免的会增长;也就是说,与其要求他放慢,不如要他一鼓作气的完成之后,再强迫自己的肌肉适应他的入侵。她深吸了口气,在心中做了决定长痛不如短痛。再说比这个更痛的事情,她又不是没经历过既然是必经过程,何不让它快点结束。“我改变主意了,你一口气完成它吧。”

    “你确定?”她这决定等于是给了他一个特赦令“你知道我一旦真正开始了,就算你跟我、咬我,我都可能停不下来了。”

    “我明白,而且我也不要你停。”她可以感觉得到他的身体紧绷得如同一只被拉满的弓。

    在听到这话之后,他再也无法忍耐,原始的本能与需要掌控一切,他要占有、要在她身上烙下属于他的印记。他再也无法等待,随着自己的律动,那层薄弱的屏障在他的前进下屈服,然后他停在她身体的深处。强烈的狂喜如同预测般的强烈,而她体内的灼热以近乎要将他灼伤的热度蔓延全知,他以为自己就要死于在这致命的快感中!

    当他快速的在她身体里移动时,那刺痛的感觉始终不肯褪去;也许是因为自己的肌肉已经渐渐接受他的存在,因此到后来她已经勉强可以放开自己紧扣在他肩上的双手,甚至可以瞧着他全心投人的模样满头的汗水、急促的呼吸声与狰狞的表情她看得出来,他的确很享受他所享受到的。

    “就第一次来说,这已经很不错了。”艾琳心里这么想着至于她怎么知道“自己”是第一次嗯,她只能说是身体残存的记忆告诉了她这项事实。

    正当她欣赏着眼前的“景致”时,她感觉到他在她身体里释放出他的欲望,而后他便像摊烂泥般摊在她身上。虽然他的体重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不过看着他费力演出后,浑身是汗且疲累不已的身子,她几乎忘了这男人差点害得她不能呼吸这项事实。她拾起手轻轻拂开因汗而溽湿、进而沾粘在额前的黑发,接着她的手往下爱怜地轻抚着他光滑的背部,嘴角不自觉地噙着一抹微笑。

    最后她说:“维克,你要是再不起来,等一会儿我就很有可能死于窒息。”

    “我为什么自杀?”艾琳严肃地问着维克。“我想你应该会知道原因吧。”她不期望他知道,但是她的确需要个人来为她解答。

    “自杀的不是你。”维克不明白,为什么她要对一个不属于她的人生如此的追究。

    就在他们做ài之后,没有多少时间让他们再次回味。原因是在会客室里有三个饥饿的男人等着维克带他们去饱餐一顿。于是,当他们的气息平稳,酡红的红晕褪去后,两人马上着装艾琳本想拒绝一同前往,但是在维克的柔性攻势下,她屈服了。没办法,她这人就是吃软不吃硬准备前往位于贵族山区被米其林旅游指南评为两颗星的高级餐厅。五个人分乘两辆车出发。艾琳和维克同车,至于维克的朋友则由司机接送。

    晚餐的过程可以说是相当愉快对艾琳以外的人来说,的确相当愉快,因为他们谈的若不是生意经,便是大学同窗的消息食物正一如预料的,十分美味。当然,好食物需要美酒为伴,于是乎他们点了一瓶红酒,当作是饭后饮料。

    酒酣耳热之际,这几个男人的谈话焦点逐渐转到艾琳身上。他们先是盛赞她令人惊艳的改变,并且要她保持目前这个样子,免得让所有人对她担心不已。

    罢开始,一切都非常顺利,艾琳甚至可以和他们虚应个几句,直到迪恩说出了让整个轻松气氛为之改观的话“艾琳,以后不管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自杀并不能解决问题,只会让你的问题永远存在。”

    艾琳听到他这么说,脸上的笑容煞时冻结起来,然后马上回过头看着她身边的维克,对边思所说的话做何反应。没想到他只是沉着一张脸要迪恩别再说下去,并没有对他所说的话多作反驳。

    也就是说“她”真的曾经试图以自杀的方式经结束生命这是项多令人震惊的事实!

    她原本以为“她”的个性只是稍微阴沉了点,了不起是不善与人沟能、交际,加之不太爱说话,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会有轻生的念头!

    也或许是身体还留有些许“她”之前的记忆,因此当她听到“她”是以自杀方式结束生命时,她可以感觉到一股酸涩的绝望在突然之间袭上心头,那是种对一切不再抱有希望、被世界所遗弃的孤寂她知道,在“她”做出这决定时“她”心里对这大千世界已经不再有任何一丁点的留恋。“她”走得毅然决然,没有一丝的后侮,而这说明了,如果“她”被救活了“她”还是会以其它的方式来结束这生命。

    而一想到“她”的遭遇,艾琳的心情就再也无法轻松起来。毕竟“她”已经成为她的一部分了。基于某种层面来说,她们的关系,比起世上任何人都还要来得亲密即便她们这辈子从不曾谋面但她觉得有义务去了解是什么原因让“她”放弃了生命。

    因为这小小的插曲,愉快的气氛不在,身为客人的迪恩对自己不当的发言感到抱歉,而主角则是因为他的话陷入自己的思绪中。至于东道主维克,为了不使场面尴尬,因此在一阵沉默过后,便以不宜让客人太过劳累而影响到明天的行程,而提前结束了今晚的聚会。

    在回程的途中,艾琳仍是不发一语,直到他们到家后,才开口想要弄清楚事情的始末。

    “不,维克,你错了。”也许维克能将“她”和现在的艾琳分得相当清楚,但她自己并不这么认为。“从前的艾琳也是我的一部分。一个人若想毫无负担、不必担心被以前的记忆所困扰,那么他就必须勇于面对关于自己的一切。”显然的“她”的父母撒了谎,让她以为自己是因为车祸而住进医院,不过实情似乎并非如此单纯。“我想,我之所以会到医院的原因,肯定是自杀未遂吧?”只有求死意志坚定的人,才会在身体尚未死亡前,就让为魂上了轮回处也正因为如此,她这个灵体才能进得了“她的”身体。

    “没错。”维克看到她坚决的眼这刘,知道如果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前,她是不会放弃这个话题的。“她在上课时间由学校图书馆的顶楼往下跳。”那个图书馆的高度至少有七层楼高。“没人知道她为什么跳楼,毕竟,大家都不知道她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或许该这么说吧,在她自杀前,没人注意、也没人会关心她在想些什么。”这话听起来也许残忍,但却又如此可悲的接近事实。

    “那她有没有留下遗书什么的?”以往她在电视新闻里看到一些“趁人不备”时偷偷自杀的人,总是会留封遗书交代后事,她猜想,或许“她”也会这么做不管内容写些什么,总比什么都没留的好。

    “没有,她什么也没留。”维克回想起警方人员询问她的同学所得到的结论。“她的同学说,她看起来和平常没两样,大家都不清楚她为什么会突然跳楼自杀。”

    “这怎么可能!”艾琳压根不信。“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因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无缘无故自杀。”

    任何一个人会走上自杀绝路的人,一定都有自己不足为外人道的原因就算是一个精神失常而闹自杀的人,别人也可以知道那人是因为有病在身,所以才想自杀。而“她”一个正值豆蔻年华的妙龄少女,怎么可能毫无原因地走上自杀这条路?

    “你说的没错。”维克同意艾琳的论点。“但是,她从不让任何人接近,她将所有的人排拒在外,就算我们有心想要了解她,也没办法做到。”

    “你们也真是奇怪,她要是不说,你们可以问啊!”嘴在吃饭外,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说话。要是“她”不说,他们总有嘴巴可问啊。“再怎么说,你们也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就该彼此关心、相互关怀,要是连这么简单的一点都做不到,简直比普通朋友都不如。”

    “或许吧,”维克淡然接受她的批评。“也许我们甚至连朋友关系都称不上,毕竟在她出事前,我们全部各自为政,对彼此不愿透露的事,并不会多所过问。”若不是父亲坚持,在艾琳出院时,他根本不可能回来。

    “那妈呢?我是她女儿,她总该偶尔嘘寒问暖一下吧?”

    “不是我喜欢批评人,玛莉安或许是个好妻子,但是作为一个母亲,她绝对不及格。”

    “我真搞不懂你们这些阿都仔都在想些什么!”艾琳忍不住用中文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艾琳,你有自己的人生,不应该让那些事困扰你。”维克不希望她如此急切探知之前她未参与的部分那些都已成了过往云烟,没有必要让它们阻碍她“你要做的事,并不是湖及既往,而是放眼未来。”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他们能够停止这无意义的讨论,回到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个觉。“如果,你真的要谈,我倒觉得你应该谈谈我和你。”

    “我和你?”艾琳不解地看着他。“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她不觉得有必要将时间浪费在这上头。

    “难道你不觉得当我们有那种关系后,就有必要好好地谈一谈?”

    “关系?那种关系?”

    “性关系!”维克怎么也没想到会从她嘴里听到这令人为之气绝的回答。“如果你不健忘的话,几个小时前,我们才做过而已。”

    “哦,你指的是那个啊。”艾琳恍然大悟地说:“可是,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谈的。”这有什么好谈的?

    你情我愿的,她也没叫他要负责还是什么的。如果说是“怀孕”的问题如果还有下文,她一定要记得叫对方做好防备措施。她或许能接受作爱这事,但她可不想成了个小妈妈发地也要三、四个星期后才会知道结果,所以,现在有什么好谈的?

    “没什么好谈的?!”他不敢置信地看着一脸无所谓的艾琳。

    他从不曾有过女人方面的问题,通常付出较多感情的都是女方,而他也不认为性代表着承诺或是相关的含意在内。他相信每个和他上床的女人也都了解和他在一起的女人,但也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影响到他的生活。如果她们不喜欢被排晨他的工作之后,进而要求离去,他甚至可以面带微笑的欢送她们。

    因为,他根本不在乎她们将会对此做何感想。

    但是,她的反应着实教他迷惑四个小时前,她热情如火的渴求着他的一切;他知道她是缺乏经验的,但是她的热情绝对可以教任何一个卫道人士为之疯狂!而正常的情形来说,当一个女人如此狂野地对待一个男人时,她若不是对那男人有着极度的好感,便是那男人的身体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不敢说艾琳对他有着“极度”的好感,因为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并无法得到一个女人的青睐;若说他的身体对她有着无法抗拒的吸引力,那么她的表现又显然不是这么一回事事实上,在激情过后,她表现得有如他们之间从未发生过任何事。

    她的态度让他迷惑,她的表现让他不解她不是应该像一般的女人一样,期望从他这里得到更多、要求更多,甚至是以他的女人自居,对别人宣示她对他的所有权吗?

    “要不然我们要谈什么?”艾琳不解地看着他。“这是出于我们的自愿,没人受到强迫,而且过程顺利,所以,就这样啦。”她耸耸肩“当然啦,我们没有做避孕动作,也可能会有点危险性,不过”她停顿了会儿。“我想,我们应该没那么倒霉才是。”

    “你”维克哑口无言地瞪视着她这话,不应该是由她说的,他才是有权利说这句话的人。“好,那我问你,你到底为什么和我上床?”

    “因为我想要。”艾琳诚实地回答,而这样的诚实在她还是李绢绢时,根本不可能发生。“而你刚好在,然后恰巧你也没拒绝。”男人,可能不乐意听到这种答案,不过非常不幸的,这正是她的原因或许,这听起来好似她是不知打哪儿来的风尘浪荡女,不过,别人要这么想就随他们吧。

    “你是说,如果那时是别的男人在场,你也会做出同样的事?”他的声音异常平稳,可惜眼里透出的光芒却冷得教人不禁打寒颤。

    艾琳想了想,然后说:“嗯,理论上来说,应该没错。”这个答案绝对是否定的,根本不是“任何”男人都可以,因为,她绝对不可能让一个不了解“真正”的她到底是谁的男人碰她。如果她真这么做了,她会觉得自己是利用“她”的身体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对“她”及她都是相当大的一个伤害。

    不过,这一点,她不打算让他知道。

    听到她的答案,他的理智在一瞬间决堤了!他用力攫住她的肩膀左右摇晃,以近乎疯狂的声音对她怒吼:“如果有哪个男人有资格和你上床,那个人一定是我!其他人如果敢碰你一下,我绝对会让他们的余生为此而付出代价!”

    或许是因为她曾经经历过别人所未曾经历过的,因此她的胆子比起一般人要大上许多有人怕死。

    怕鬼,而她曾经死过,也当过几天的鬼,所以基本上再也没有什么事能吓着她了所以盛怒的维克并不能教她退缩,反而让她觉得他的举动、不知打哪儿来的妒火、醋意,是件令人愉快有一有趣的事。

    “你这是在威胁我?”和他的烈焰冲天一比,她的心平气和简直是不可思议。“这不是威胁,这是事实,一个必然发生的事实!”

    “哦,这么说,你是打算娶我以示负责呢?”虽然她身体的某部分受制于他,但她的双手却是自由的,因此她将手环住他的颈子。“我可告诉你,我对奉献、牺牲这事不感兴趣,所以呢,我不可能去当神的新娘而唯一能让我忠于一个男人的方法,只有婚姻制度。”他这副霸道模样或许会让某些女人觉得窝心,可惜她并不是其中之一。“所以,如果你不打算娶我,就给我闭嘴,因为你根本没有置喙的权利。”

    她的一席话的确教盛怒中的维克暂时清醒了过来。

    之前,他只是不愿意让别的男人也拥有她只要一想起这事,他便无法冷静下来。这强烈的独占欲让他失去一贯的风度,成了个炉火中烧的男人,不顾一切地想阻止这个可能性,却没有深思他这行为背后所代表的意义。

    他不想让别的男人碰她光是用想的就可以教他发狂可他也没想到婚姻的可能性,这艾琳看他眉头深锁的模样,心里暗暗觉得好笑,不过她是不会将自己的笑意表露在脸上的。

    “你也别觉得苦恼。我并不是叫你一定非娶我不可。”老实说,婚姻对她来说还是非常、非常遥远的一件事,就算他想娶她,她也不见得会想嫁。“只要你别那么霸道,我们依然可以做我们想做的事。”她想她说得够明白了。“我不会去管你有没有别的女人,你也别来担心我究竟有没有别的男人。”

    维克听她这么一说,身体马上一震,想也不想答案直接脱口而出:“不行,我绝对不准!”

    “那好啊,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你娶我。”看他犹豫的模样,她就知道他已经陷于两难的挣扎中。

    “你自己慢慢想吧,我不陪你了。”

    今天,她累了,没有体力陪这个不可理喻的男人耗时间,她已经替他做出二分法娶她;要不,就别管她让他自己选择,如果连二选一他都不会,她也没法子了。

    自从那天和维克讨论关于“她”为何自杀的原因后,艾琳便一直想尽办法要了解事情的始末。也许在某方面来说,维克说的没错她不必为她没有做过的事情负责,她该做的是放眼未来,好好经营属于自己的人生。但是,在私心里,她觉得有必要为“她”这个未曾谋面的朋友解开心结。

    她相信“她”不可能无缘无故自杀,也许“她”是受到逼迫、威胁,甚至是同侪间的排挤总而言之,她要一个确切的答案而这答案,她要自己去找出来。

    于是,第二天起,她便开始着手整理“她”所遗留下来的只字片语,可惜“她”并没有写日记的习惯,因此她无法得知之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事,导致了“她”的厌世。维克他们或许没有善尽身为“家人”的责任,但是基本上他们对“她”也不太可能存有恶意。

    也就是说,家庭并不是造成“她”厌世的最主要原因。

    而“她”的交游一向单纯,除了学校和家里之外“她”几乎不去别的地方既然问题不在家里,那么一定是学校方面有了麻烦。

    所谓“不人虎穴,焉得虎子”她要是不实地去调查,怎么可能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于是,当她得到这个结论后,便开始积极申请复学手续她知道维克会反对,不过他的反对和她的决心相较,根本徽不足道。

    事情顺利出乎艾琳的意料之外,她不敢相信在三天之内,她居然已经办好所有的复学手续。而今天,她已经坐着车子来以了“她”以前念的学校。

    本来维克要带她到学校来,直接找上校长,要他好好“照顾”她据他说,戴凡波家族是这间学校董事会的成员之一,有相当的权力足以左右校长一职的任命案但是,纽约临时有场紧急的会议需要他回去主持,因此他要求艾琳等他在纽约的事情处理完后,再由他陪同前往。不过,她一刻也不想等,维克前脚才出了门,她便已经要家里的司机载她到学校上学。

    艾琳由学校方面得知,她目前是高二班的学生,同学要不是名门望族之后,再不然便是富商巨贾之女她念的这所学校是间私立女校总而言之,中个阶级分明的小型社会缩影有钱有势人家的儿女念的是贵得要命的私立学校,而一般家庭的小孩,则是到公立高中去。

    当艾琳踏进教室的刹那,她敢发誓所有的女孩子看到她时,全都好像见鬼似的张大了眼,似乎不敢相信她们眼前所见的。等到她微笑的向她们道早时,她更可以确定她们非常不习惯现在的她。

    讶异是正常的,她对这种情形也见怪不怪毕竟她醒过来的那一天,便把自己的继父和生母给吓了好大一跳随便拉了个人,问出自己的座位何在后,便把自己带来的书给放在桌面,等着老师来上课。

    她仔细观察着教室里的每一个人也不过二十来个,和她以前念高中时,全班动辄五、六十个人的情形比起来,这里的人真的算少了意外地发现有几个看起来较为“朴素”的女孩子,正拿一种同情近乎怜悯的眼光看着她。

    同情,这她可以了解但,怜悯这可就有趣了。

    第一、二节课平平安安度过,没有任何人找她聊天,也没有任何人找她麻烦,时间在无聊中流逝授课的内容是代数,她国中时做的题目都比这老师教的还要难上个五、六倍。

    第二节下课,她发现所有的女孩子们都提着书本离开显然是要换地方上课了。她趁乱抓住其中一个看起来较为可亲的女孩子,向她问了下节上课的地点后,便离开教室,打算前往下个目的地。

    当艾琳来到走廊附近的置物柜时,有群金发女孩挡住了她的去路_总共有四个女孩子,全都有着一头梳理有致的亮丽金发。

    “你们有什么事吗?”所谓善者不来,这几个女孩突然挡住她的去路肯定没好事。

    “唷,艾琳,一个多月不见,整个人都变了嘛!”

    带头的女孩子依芙伸手拨了艾琳的头发。“以前要帮你剪头发你死都不肯,怎么现在突然剪得这么短?是不相信我的技术吗?”

    艾琳向后退了一步,不想搭理她。“我上课要来不及了,如果没事的话,请你们让开。”这种耍小太妹行径的女孩子,不论世界上的哪所高中,都会有这类人的存在如果她还是个高中生,那么她对这类的人,或许还有点畏惧,不过她离青春期已经太遥远了,再加上生活的阅历,对这种小女生的挑衅倒也不以为意。

    “那怎么可以?我们有好久没好好地谈谈了。”依芙冷笑道:“那回和你在屋顶上聚一聚,没想到你居然脚步一个没站稳便跌了下去,扫了我们的兴,这回你可要好好的补偿、补偿我们。”

    “哦?你要我补偿你们?”

    至此,艾琳终于明白整个事件的始末不是她逻辑推理能力惊人,而是这整件事情是显而易见的校园暴力事件!她现在了解为什么刚上课时,会有些女孩子拿“怜悯”的眼光看她了,因为“她”就是个活生生的校园暴力受害者!其他的同学怕跟着遭殃,因此没人敢挺身而出,纵使为“她”的遭遇感到难过,也不敢有所作为。

    她猜想“她”之所以会“失足”也许不是失足,而是恶意谋杀从图书馆的屋顶坠落,跟眼前这几个女孩子绝对脱不了关系。

    “应该是你们补偿我才对吧?”艾琳回了她一记。

    “我想,那不是我脚步设站稳的问题,而是你们这几个小太妹推我一把,我才会从上面摔下来吧?”她不是“她”她们若指望她会将一切苦楚往心中藏的话,可就错得太离谱了。“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可不怎么好受的,我想你们不应该不清楚吧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你们怎么一点都不觉得愧疚,居然还有脸向我要求赔偿!”她凌厉的眼光一一扫过这几个女孩子。

    “你们难道不担心我没死成,反告你们谋杀吗?”

    “你去告啊,反正我家里有的是关系,多的是钱,就算你真的去告,恐怕还会被我们反告毁谤罪而且,你没有证人。”依芙得意地说:“就算你有证人又如何,”她看向四周围观的学生。“没有人敢为你作证的!”

    她更形嚣张的大声说道:“艾琳戴凡波是我们把她推下去的!”

    她这话一出,随即有一堆人在一旁窃窃私语。不过真如她所说的,没有人敢挺身而出。

    “如何?现在她们全成了证人,可是,我敢向你保证,没有人、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为你作证!”

    “天啊,你还真是恶劣!”艾琳长这么大,还没遇过一个像她这样的一个女孩子。“你爸妈是怎么教你的?!居然连最基本的尊重他人的生存权的观念都没有!”以前,她在电视上看到有关于青少年杀人事件,那些犯下重罪的青少年们不但一点悔意也没有,反而一副“你能奈我何”的吊样时,她便会忍不住想要亲手教训那些人光用看的,都有能让她激愤不已,甭说是亲身遇上了!

    “这个社会之所以愈来愈乱,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不把别人的命当命看的败类存在!”

    “你说什么!”依芙用力推了艾琳一把。“有胆你再说一次!”她的五官可以说是细致而美丽的,但她脸上扭曲的神情却教人不敢直视。

    “你要我再说一百次都不是问题!”艾琳这次提高音量,再将刚才所说的话大声而清晰地重复一次。

    可是她才一开口,依芙和她和几个同党便上来制住她,有的扯她头发、有的甩她耳光对于她们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艾琳是一点的防备也没有,一时之间也只能任她们摆布而无招架之力。

    可等到她回过神来之后,她先是死命地以双腿猛踹刮她耳光的人她很确定这人是依芙用尽全力挣扎,想要甩开这些人也许是她的动作做得够大,再加上这些天来她有确实在调养身子,力气也大了不少,虽然对方有四个人,但是一时半刻间,她们也占不了什么便宜。她的脸上多出了几道血痕和瘀青,头发也被扯下不少,身上也被那些女人给打了几拳,但是,她们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照样挂彩!

    不过渐渐地,艾琳开始有点体力不支而落于颓势,纵使还击,也仅是零星的攻击,根本起不了什么大作用,而她们四个像是打上瘾似的,发了狂地往她身上抡拳头,好像不打得她命丧黄泉便心有不甘。

    此时,似乎有其他人见情况不对,通知了校方。

    当校方人员以及警卫赶到,将她们从艾琳身上拖开时,她已经几近昏厥的状态,只能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让校方的医护人员为她做检查。此时她的意识还算清醒,因此她听到有人大声责问发生了什么事情,此时她奋力想将事情的始末说清,但实在是太虚弱了,只能发出微弱的声息。不过现场实在是一片混乱,根本没人注意到她的动静,于是她决定,她得休息一会儿,先恢复体力讨回公道的事,等她休息够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