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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谄媚陷兄弟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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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杨雄被知府唤去,到后花园中使了几回棒,知府看了大喜,叫取酒來,一连赏了十大碗,杨雄一一都喝了,又打了几个套路才各自散了,事后,众人又请杨雄去喝酒,直到晚了,才喝得伶仃大醉,被人扶将归來,那**见丈夫醉了,谢了众人,自和迎儿搀上楼梯去,明晃晃地点着灯盏。

    藏在暗处的时迁看了,心想这厮酒醉,只怕嘴里藏不住话,今夜是捉不得奸了,时迁摇摇头,便打算回了那巷口的客栈去,但还沒下墙头,便又想起白日里曾看那杨雄在知府后花园里使了几套枪棒,这人的枪棒造化着实不简单,单说着性子,若是日后加以磨练,必然能够成为绿林军的可用之才,想到这里,时迁又折了回來,他怕那**一狠心害了杨雄,白白错失了这个人才,当下时迁便藏在了二楼顶上,紧紧地盯着那**的一举一动。

    只见,此时酒醉的杨雄被那**和丫鬟架着,靠坐在床边上,迎儿去脱了靴鞋,**与他摘了头巾,解了衣扣,褪了衣裳。

    杨雄一对醉眼微微睁开,瞧见那**來脱他的衣裳,一时间在白日里石秀所说的话便蓦上心來,自古道:醉发醒时言,杨雄当下一把推开那**,指着脸便骂道:“你这贱人,老子何尝亏待得你,背着我做得好事,迟早看我不要了你的命,”

    那**听了一惊,吓得七魂丢了三魄,坐在地上,不敢回话,杨雄骂了一遍,酒劲上來,撑不住便倒身睡了,那丫鬟也听得心惊肉跳,看着杨雄躺下了,这才过來慢慢扶起了那美妇人,两人缓缓走过來且伏侍杨雄睡好了,杨雄酒醉身子软如烂泥,一面任由那**摆正了身子,盖上了被子,一面嘴里來咬字不清地恨恨骂道:“你这贱人,你这**,你这不守妇道的贼……”

    那**听的哪里敢喘气,直待杨雄睡着,才敢动身离开,那**和迎儿下了楼來,两人凑在桌前灯下,一对苦瓜脸,相视无言。

    就在这两个女人凑在一处惆怅忐忑紧张地思考这对策的时候,同样住在后院里的石秀也正在为杨雄犯愁,中午两兄弟还说得好好的,今晚借故加班,來抓奸的,可是,眼看着大哥醉醺醺的回來,想必是心里承受不來喝了酒,这一來,必然要说漏了话,打草惊蛇,保不住那贼妇人又想出什么谎儿來,石秀心里虽然急,可是,现在却不能冲上楼去,毕竟这事在沒有抓着奸情之前,石秀不能这般强硬地插手,否则倒是给了那贱人一个到咬一口的把柄。

    而同样心急的那妇人前前后后都想遍了,这事情除了迎儿和那个小头陀知道外,不该有外人知晓,若是说不小心走漏了风声,那也该是这家里人,后院里住的老爹自然不会,即便是被他察觉了,也不过是私下说两句,决不至于捅到杨雄那里,除非是那叔叔所为,不然,杨雄绝对不会知道,可是,那石秀又是怎地知道,莫非那日敲门的人便是他,那妇人想到这里,不禁全身一颤,这事需赖在他身上,不然明日官人睡了起來,必然要死了,那妇人当下心生歹计,将那迎儿來过來,悄悄说了,那迎儿吃了一惊,她不敢相信她从小跟着的主子竟然能想出这等法子來。

    “你记住了么,要原模原样的说,若是不这般做,你我都要死无葬身之地了,”那美少妇看着面前的迎儿有些犹豫,当下不禁扯住了她的耳朵,低声呵斥。

    迎儿看着主子这副凶恶的嘴脸,顿时怂了,心里也怕杨雄第二日秋后算账,这奸情里面有她一腿,自然她是逃不脱干系的,当下便咬咬牙狠狠地点了头。

    那**不放心,生怕这小妮子半路改了主意把她出卖了,于是,又逼着迎儿发了毒誓,这才心满意足地上了楼去,这一夜就在忐忑中度过,看看到五更天的模样,杨雄醉醒了,嘴干难耐,翻个身缓缓起來讨水。

    那**瞧见,赶紧从桌上爬起來舀了碗水递与杨雄吃了,桌上残灯尚明,藏身在房顶上的时迁瞧得清楚,这水里无毒,更沒有什么手脚,当下杨雄接过來大口大口喝了,将碗递过去,无意间发现那美妇人还依旧穿戴整齐,便问道:“你夜來不曾脱衣裳睡,”

    那美少妇听了,便缓缓开口,带着略微娇媚地声音说道:“你喝得烂醉了,奴家只怕你要吐,哪里敢脱衣裳,只好趴在这里将就一夜,”

    杨雄听了,略略有些感动,可是,这一念还未闪过,心里又响起了石秀的声音,那**的种种顿时浮现在他的心间,杨雄暗暗捏了捏拳头,咬咬牙又缓缓松开,强押着内心的怒火,好声好气地问道:“夜间酒醉……我不曾胡言乱语什么吧,”

    **听了,缓缓地垂下头來,带着略微的哭腔,说道:“你往常酒性好,但凡醉了倒头便睡,昨夜自然也不曾说什么就睡过去了,”

    杨雄听了,方才悬起來的心,又踏实了一般,说道:“石秀兄弟这些日子,帮咱家忙活生意,也不曾和他快活三杯,你家里也多安排些酒食请他吃,休要亏待了兄弟,”

    那**正要想着法子将话头往那石秀的身上引,却不想,杨雄自己将话头扯上來,那**心里欢喜,脸面上就演起戏來,,一张俏脸愈发垂下來,虽然听杨雄说了,却闭口不应,自坐在榻上,眼泪汪汪,口里叹气。

    杨雄看在眼里,心里有些诧异,便又说道:“巧云,我夜來醉了,又不曾恼你,你这哭的为何,”

    那**掩着泪眼只哭不应,杨雄连问了几声,那**掩着脸哭着跑下了楼去,而这时候,却与正要上來的丫鬟迎儿撞了个满怀,那**捂着自己嘴哭着下了楼去,只留下满脸诧异的杨雄和不知所措的迎儿在楼上。

    杨雄看着那美妇人的背影出了房去,便自言自语地说道:“随口提一句,这又是哭哪般,女人真搞不懂,”

    迎儿这时候走过來,也垂着脸,眼神慌张地不敢直视杨雄,杨雄看着迎儿这慌张的模样,晓得那贱人的奸情也有她一腿,本想唤那迎儿将衣裳拿來与他穿,却不知不觉下口重了些,开口便是喝道:“迎儿你过來,”

    迎儿一听,当下全身不禁为之一颤,吓地说道:“官人,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杨雄一听,当下心道,这厮吓得不打自招了,于是便放缓了口气,说道:“迎儿休怕,我杨雄做事向來有规矩,只追究主犯,你且乖乖与我说了,我自不会为难你,”

    迎儿有些犹豫,张张口却说不出來。

    杨雄将迎儿招到床边,杨雄柔声说道:“迎儿,这事不怪你,你不说我也晓得七分了,只是,现在我要见你的忠心,否则,休要怪我将你等一并论处,”

    那迎儿听了,当下又是一颤,这才开口说道:“我只不过是瞧见昨日在厨房恰好看见……看见石秀从后面抱住了主子,主子死命挣扎不脱,那厮就一手摸到主子的胸上來,另一手要扯主子的衣裳,我看着不小心惊出声來,那石秀便提刀來威胁我,他说若是我走漏了半个字,便要杀了我,”说道这里,迎儿跪下來,也哭丧着个脸,哀求道:“官人,救迎儿则个,”

    杨雄一听,顿时愣在床榻边上,心里翻江倒海,好生不是个滋味,胡乱地将衣裳穿了,便掌着灯下了楼來。

    时迁在房檐上听得一清二白,当下不禁捏着拳头,恨不得一拳将这两个女人打死在当下,时迁咬咬牙,转念又一想,看來杨雄此生需经此节,不然如何肯听从我归顺绿林,于是,时迁就此折回客栈來,倒头歇了。

    且说杨雄就此下了楼來,靠着**的身边坐了下來,那**一头哭,一面口里说道:“我爹娘当初把我嫁王押司,只指望‘一竹竿打到底’谁想半路相抛,今日只为你十分豪杰,觉得自己嫁得个好汉,谁曾想你竟不与我做主,”

    杨雄看着那美妇人背着她坐了兀自伤心,当下将手轻轻搭在她的肩头,说道:“又作怪,谁敢欺负你,我不做主,”

    那**道:“我本不想说,可是,奴家除了死,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欲待说來,又怕你负气,”

    杨雄听了,便说道:“你且说,怎么地來,”

    那**说道:“我说与你,你不要气闷,自从你认识了这个石秀带到家里來,初时也好,可是,住的时日长了,眼看着就放出剌头來了,他每次见你晚上不归时,就时常來屋里挑逗我,说道:‘哥哥今夜又不回來,嫂嫂一个人睡,不知冷落也不,’我只不睬他,但他反倒猖狂了,愈发说得不知羞耻,尽是拿些荤话來调戏我,这个且休说,昨日早晨,我在厨房洗脖颈,却不防,这厮从后面走进來,看见沒人,便从背后伸只手來摸我胸前,道:‘嫂嫂,你有孕也无,’还一面要來扯我的衣裳,被我挣扎地打脱了手,本待要声张起來,又怕邻舍得知,暗地里他们笑话你,好不容易等你归來了,你又滥泥也似醉了,又不敢说,我恨自己命苦,”

    杨雄听了,心顿时中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