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最后的超级战士铁骨铸钢魂权谋天下:姑姑太撩人特种兵之军人荣耀张雯小龙雯雯错误的邂逅重生之绝世弃少程璟然赵苏禾

一秒记住【书香小说网 www.shuxiang.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嗄?”

    随意当铺里,传出蒙前震耳欲聋的叫喊声,教坐在案前的范洋没好气地捂住耳朵。

    “你鬼叫什么?”范洋掏了掏耳朵,嫌恶地看他一眼。

    昨儿个头一回瞧见他,觉得他长得挺人模人样,怎么今儿个再见,却觉得他有些面目可憎?

    蒙前置若罔闻,视线垂在案桌上。

    怎么会这样?他在家里苦等她一日,一直等不到她,他忍遏不住地寻上门来,想不到她竟回老家了。

    “她她怎么会突然回老家了?”他回过神,哑声的问。

    一口气哽在胸口,逼得他快要窒息似的;到底是怎么了,他觉得好难受?

    “回去成亲。”范洋没好气地道。

    哼!涛儿倒是算得准,真猜着他肯定会上门来。

    “嗄?”蒙前一愣,瞪大双眼。“她有婚约在身?”

    不对、不对,怎么一切都乱了套呢?

    从没听她说过有婚约在身的昨儿个两人可算是私订终身了,她并没有推拒,这不意味着她已认定他?怎么现下又说她有婚约在身,回老家成亲去了?

    他该不会是做恶梦吧?

    “八百年前定下的婚约。”范洋挑起眉,看着他难以置信的神情,她不禁笑得很邪恶,简直像是看好戏。“蒙爷,你找舍抹有事吗?”

    “我找她”蒙前双眼失焦,一时说不出话来。

    现下找她,他还打算要怎么做?

    她都要成亲了,就算他真找着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心头一阵烧痛,难以言喻的痛

    “究竟是什么事?”见他吞吐个老半天依然说不出半句话,范洋不禁没好气地扬声,有股冲动想要往他的脑门敲下去。

    啐,到底是不是男人啁?这般扭扭捏捏的。

    他抬起失焦的眯眸,瞅着她好半晌,才淡淡地开口。

    “可否告知老家在何处吗?”听说她们是打京城下苏州,老家八成是在

    “你问这个作啥?”她有些意外地扬眉。

    “我”他暗吐口气,叹笑“可不是吗?”

    他问这个作啥,想去寻她吗?她从未给过任何承诺,更没有亲口答允他的求亲,名为私定终身,实则他一人独演,是他自问自答,从头到尾她什么都没说。‘原本是想要问她昨儿个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如今疑问依然,能解答的人却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他“要怎么平复这悲楚难喻的痛?

    见他仿若行尸走肉般地往外走,范洋扬声道:“太行山。”

    “太行山?”蒙前忽地回头。

    “她要我留个东西给你,还有口讯。”范洋拉开案桌旁的小瘪子,取出一个小木匣。

    “这是?”他缓步走回,打开木匣“这不是她的玉步摇吗?”

    “只要我同我爹说一声,他绝对不会勉强你的。”

    “嗄?”蒙前不解地抬眼。

    “涛儿留的口讯。”范洋没好气地道。

    “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范洋不禁翻了翻白眼,眯起水眸瞪着他。

    “你不是差人打探咱们三姐妹的身家背景,你岂会不知道咱们出身太行山卧龙坡?你不就是当年让我爹救起,硬逼着十年后要上门提亲的小子?”

    昨天逼问妹子,才将这消息给逼出口,天晓得他们两个怎会这般有缘,在这等情况底下重逢啐!是今生注定不成?

    蒙前眯紧魅眸,直瞅着她不似说笑的嘴脸,不由得勾唇冷。笑。

    “你在说什么?”天底下岂有这般巧合的事?

    他逸声轻笑,却突然想起昨儿个,当他提起老山贼之事时,她似乎有些古怪。是了,昨儿个她临走之前,似乎也说了什么同谁说一声,绝对不会勉强他

    怎会是如此?搞得他一头雾水,哭笑不得。

    肯定是哪里出问题了,绝不可能是这样的,她怎会是女山贼?她怎可能是当年蒙着面纱的小女娃儿,怎么可能?

    “你仔细瞧瞧这根玉步摇,是不是同我头上的玉簪几乎一模一样。”范洋取下玉簪同匣子里的玉步摇摆在一块儿。

    蒙前敛眼一瞅,将玉簪和玉步摇对照一下,发觉二物几乎一模一样,除去玉步摇的簪打了个洞,串了些玉穗,其余的,举凡家纹、落款署名皆相同,这根玉步摇尚未加工之前,绝对同这簪子一模一样。

    这簪子尽管他的记忆有些遥远,描绘不出形态,但只要再让他瞧一眼,他便能够肯定。是了,确实是当初管赋道盗走的那一根!

    就算如此,也不能代表她是老山贼的女儿,不能

    “这是我爹给咱们姐妹的,一人一根,是定情用的,在十年前,我爹将涛儿的玉簪交给你,可约莫四年多前,玉簪又回到她手中,她不疑有他,直接请人加工改成玉步摇,所以根本忘了曾有人上门典当这根簪子。”前头是事实,后头是她猜想的。

    当年,涛儿愿意同她们一道下山,自然也是为了要逃避爹擅自为她定下的亲事;只是没想到,九弯十八拐的,反倒是提早碰头了,唉!

    “所以”他挑高高眉头。

    一切都如她所说的?范洋说得绘声绘影,在他的脑海里头牵出线条,穿出网,编织出轮廓,教他惊颤不已。

    天底下岂会有这般巧合的事?范涛竟是他亟欲逃避的女山贼

    早有种种迹象显示,只是他没有多想;她的行为举止不似一般闺女含蓄而矜持,更有一身好武功足以自保,还有她的随性而为但,也不能以此便认定她是那老山贼之女吧?

    话又说回来,就算她真的是,又怎么着?

    就算她真是女山贼,他也一样要她啊,他岂可能因为她的出身便不要她?而她回老家到底是

    “不对,与她有婚约的人是我,她要与谁成亲去?”他突地发现症结。

    “啐,你不是不想要上太行山迎娶女山贼吗?所以涛儿为你特地跑一趟,要我爹别再逼婚,这下子你可欢快了?”见他勾笑,她不禁有点恼。“哼,就我妹子笨,还特地为你跑回卧龙坡”

    “为我?”他发噱道。

    为何要为他做这种事?倘若与他有婚约之人是她,他自然更加欣喜,她为何要为了他而回去取消婚约?难道就因为他曾嚷着说要退婚?

    天,那个傻丫头!

    他又不知道她就是太行山上的山贼之女,她何必要既然惦记着他说的每一句话,怎会忘了他昨儿个才说出口的衷曲?不成、不成,怎能放任她做傻事?他得赶紧阻止她不可!

    得快、得快!蒙前手里拿着玉步摇便往外跑。

    “哼!知道她就是你避之唯恐不及的女山贼,你便后悔了?”

    睇着他的背影,范洋笑得极冷,心里有一股冲动想要对他饱以老,拳。“说不准你根本老早就查出她的底细,你只是想要利用她罢了?”

    原本以为他在商言商,接近涛儿是为了能和官府热络,继而将他家玉石给荐举大内,如今瞧来,似乎证实她之前的揣测是真。

    他走了几步又踅回。“我说过了,我没有这么想!”或许打一开始真的是,但现下绝对不是,他只是想要瞧她,同她确定彼此的情意他才不管她到底是不是女山贼!

    倘若是,那更好,他便带着玉簪上门迎亲去,事情便能皆大欢快圆满落幕。

    “那么,你又是作何感想?”是她误会了吗?

    “我要带着玉簪上太行山迎亲!”他毅然道。

    他在犹豫什么?这等事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他现下得要赶紧起程,绝对不能让她赶在他之前回到太行山。

    见他急忙往外走,范洋慵懒地道:“倘若你真对她有意,我倒可以帮你。”

    “帮我?”他马上止步,转身回视范洋清明的杏眸。

    “对,要不要一句话!:”若不是向来喜乐欢笑度日的妹子为了他而沾上忧色,而他对妹子好似真有几分深情,她才不想要趟这浑水哩。

    “有我帮你写信,差人日夜赶路,肯定可以赶在涛儿上山之前送抵,先教我爹将一切办妥,你便能够放心地上门迎亲。”

    闻言,蒙前不由得喜笑颜开,抱拳喊了声:“多谢二姐。”

    书香#书香。波okspice书香#书香

    “把这些东西全都丢出去!”

    范涛在闺房里大吼,里头不时传出清脆声响;范措毫无畏惧地推门而入,眼明手快地接住一只木匣。

    “女儿啊”他忙闪身到旁。

    “爹,你到底是在搞什么鬼?”范涛连忙又抄起一只木匣,颇带威吓地瞪着他。“我才回到山上,还没同你问安,你便差人将我关在这儿,又差人传话要我穿上大红喜服。你说,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混蛋,她连赶了十来日的路,跋山又涉水,昨儿个晚上一回来便教爹给软禁,整整一天一夜,如今才见着他的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是放了几个木匣,里头全都是你最爱的上等玉石,你”话未竟,又见一只木匣凌空飞来,范措忙不迭地接下,颇为颓丧地道:“涛儿,咱们父女已有一段时日未见,怎么一见面便是拳打脚踢呢?”

    呜呜,已多年未见,再相逢时,该是感动落泪,怎会是

    “谁要你将我囚在这儿!”范涛恼火地吼道。

    赏玉?现下是什么当头了?她哪里赏得了玉?

    他以为她赶回卧龙坡为的是什么,难不成真是为了话家常而来的?倘若想要话家常,她在信里头聊也是一样,何必跑上这一趟?

    当她很闲不成?

    “如果不把你囚在这儿,待会儿要如何逼你成亲?”范措无奈地道,努力想要端起父亲的威严,将木匣搁在一旁桌上,有些心虚地背对她。

    是洋儿来信告知他细节,至于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不是挺清楚的;但既然向来不曾写信给他的洋儿特地捎来消息,他是无论如何都得要照办。

    包何况来者是他当年挑中的女婿,如今将女儿嫁给他,不是。天经地义得很?

    “成亲?”她眯起水眸,恶狠狠地瞪他。“你要我嫁给谁?”

    瞧见房里头喜服嫁妆俱全,她当然猜得着爹是要逼她出阁,要不她岂会大动肝火?更恼的是,她竟然笨得自投罗网。

    可是,爹怎会知晓她要回来?是巧合吗?

    “你待会儿便知道了,先将喜服穿上。”范措拿起喜服往她身上一比,对她的火气视而不见。“这喜服打在几年前便替你制好,如今瞧来,好似差不多,毋须多加修改。”

    范涛眯眼瞪着喜服,直觉老爹诓她。“爹,这花样如此新颖、质地如此特殊,岂可能是你在几年前便已制好?你怎么可能猜得着几年后的我会长成什么模样?”她能够肯定其中有鬼!

    有人在搞鬼,只是她还没理出个头绪罢了。

    范措不慌不忙的将喜服搁在一旁,背过身去。“知女莫若父啊,爹怎会不知道你长得什么身形?你是爹心头上的一块肉,是爹捧在手心里细细疼爱的宝,爹怎么会”

    “我不穿。”不等他说完,范涛冷声毫不客气地道。

    范措转过身,一脸哀怨;呜呜何时她也同她姐姐们一般了?

    “那就只着盖头好了。”他退让一步,不就得了?

    “爹,你怎能将我的终身大事当儿戏?我甫回来,你便赶着我出嫁,我真是你心头上的一块肉,是你捧在手心里细细疼爱的宝吗?”原以为爹不会假戏真做,没想到他真是赶鸭子上架了。

    “你放心,想当爹的女婿,必定是爹细心挑选的。”

    “你何时细心挑选了?十年前你不是已胡乱替我定下亲事,如今还要我出嫁他人,你”根本就是儿戏嘛!

    原本是打算回来同爹说蒙前一事的,如今瞧来,她得先求自保了。

    “唉,那门亲事”不就是同一桩吗?不管了“披上盖头,动作快些,要不会误了吉时。”

    盼着他硬将盖头披在她头上,她不禁傻眼。

    “爹!”骗她的吧,这事太荒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