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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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赵丹侠外公生日当天,韩茹莺都没有接到他的来电。

    她心情低落,一个人待在房间,猜测著赵丹侠不愿打电话给她的原因,认为他应该是在生她的气,气她不该断绝所有联络方式,气她就这样逃避而无消无息。如果真是这样,她决定主动一点,说明一切真相把误会澄清,希望尽弃前嫌,让两人重修旧好。.

    拿起手机,从通讯录中调出舅舅给她的号码,她的拇指停在拨出键上,可是不知怎的就是按不下去。

    第一句要跟他说什么?毕竟分开四年多的时间,彼此间的互动就像白开水一样淡薄,话匣子该如何打开,要怎么问候?会不会太矫情?如此唐突,对方会下会被吓到

    一想到这么多的难题,她又把手机搁到一旁,放弃了。

    这时,外头有人敲门,她开门一看,是打扮相当端庄典雅的艾芝维。

    “莺妹,能下能跟你借那条蒂芬妮的项炼?”要去参加人家外公的生曰宴会,多少也得要有一些称头的配件。

    “难得看你穿裙子,怎么,要跟男朋友出去?”她知道芝维新交了一位男友,不过芝维却神神秘秘,或许是上回的惨痛经验,让她觉得要等到更稳定之后再通知大家。

    “答对一半,是要跟男朋友去参加他外公的生日宴会。”

    外公?

    这么巧,她也要去参加男友外公的生日宴会?

    “瞧你开心成那样,仙姑说得没错,如果你今年能够积极点,说不定年底就有办法能嫁出去了。”韩茹莺边打开首饰盒边说道。

    “仙姑的话虽然没错,但我可不想重蹈覆辙,还是相处久一点,才会看得比较仔细。”

    韩茹莺边替她戴上边说道:“你说得也不无道理,现在的男人还是要长时间相处,短时间真的看不出他们心里在想什么。”

    “所以喽,我才不想那么快就介绍给大家,否则的话,八字还没一撇就掰掰,那多丢脸啊!”“就是说嘛,丢过一次就别再丢第二次了,要不然这种戏看多了,我们会麻痹的。”

    “你就不能在我今天要出门前说几句好话,祝福我一下吗?”

    “好,祝你今天鸿图大展、人见人爱,这总行了吧!”

    艾芝维白她一眼。“真够敷衍的了,喔,对了,那天你不是碰到你前男友他舅舅,你不是有给出自己的手机号码,他有打来吗?”

    韩茹莺帮她把项炼乔正,笑笑道:“快去吧,时间快来不及了,还有空管人家的八卦,快走吧!”

    “那我走了,希望你的幸运项炼能保佑我万事如意。”

    “会的,你一定会有好运的。”

    --

    为了帮赵丹侠的外公,也就是孟武献办一场温馨热闹的生日派对,医院特地将礼堂挪移出来,赵丹侠特别叮咛这家私人医院,不论花多少钱,务必倾所有人力、物力,就是要把孟武献的生日宴会办得风风光光。

    “爸爸,你看看这生日派对布置的情况,还感到满意吧?”孟雪娥穿戴得珠光宝气,将她父亲从病房用轮椅推到礼堂来。

    孟武献今天被打扮得很帅气,穿上他最引以为傲的一套西装,这两天进食也很正常,所以气色看起来特别好。

    他环顾四周,不住点头说道:“好、好,你们都很用心,我很高兴。”

    嘴里说高兴,可睑上表情似乎还没到尽兴的地步,他下停地左顾右盼,视线遍及到礼堂的每个角落,好像在期待什么人到来一般。

    “爸,我刚才已经跟丹侠通过电话,他说再十分钟就到,你不要心急。”

    他拍拍孟雪娥的手,问:“听胜正说,你们找到茹莺那丫头了,是不是?”

    她欣慰地笑道:“这是老天爷送你的大礼,想要让你早点好起来的征兆,你还记得四年多前,你有一次在浴室摔伤了腿,医生说你十字韧带断裂,非得在床上休养个半年八个月才会好,没想到在茹莺那丫头照顾之下,你不到三个月就能下床走了,医生直说是奇迹,你难道忘了吗?”

    想起那件“奇迹”孟武献现在想起还大呼不可思议,以他这样的高龄,摔伤了腿想要百分之百痊愈,已是比登天还难,可万万没想到,在茹莺那丫头悉心照顾下,竟然好得比吃仙丹还快。

    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爷孙便建立起深厚情谊,要不是那个臭小子丹侠突然跑去美国照顾之前交往的病鞭子,今天两人恐怕早就结成夫妻,而他也有曾孙可抱,这样就算死,也死而无憾了.

    所以说挑媳妇一定不能挑太瘦的,容易有问题,那个叫什么顾什么采湘的女孩子,皮包骨一个,怪不得抵抗力差,三天两头就生病,这样的女孩子是娶进门来养病的吗?

    唉,真不懂现在年轻人在想些什么。

    “对了,你弟呢,怎么还没看到他的人?”

    说到他,孟雪娥也觉得诡异。怎么该出现的人,到现在都还没出现,是在搞什么鬼?

    她对著一旁的孟雪霞说:“去看看胜正到底在干什么?祝寿时间就快要到了,去催他一下,老爱这样拖拖拉拉,真是不像话。”

    孟雪霞点了点头,赶紧下去办差。

    “所以说待会丹侠他就会带茹莺来见我了,对不对呀?”孟武献脸上难得露出笑容。要是能看到这小俩口重修旧好、破镜王圆,他就算是死,也能瞑目了。

    孟雪娥不敢回答得太笃定,只是应个声,嘿嘿笑了两声。她心里有太多不安定的因素,这臭小子经常下按牌理出牌,相信胜正跟他说了之后,他应该不会那么白目,带那个全身上下没几两肉的女人来吧?

    看看表,说好十分钟,应该是快到了吧!

    --

    和赵丹侠一起从停车场走向礼堂时,看到如此盛大排场,不禁让艾芝维瞠大了眼,不自觉地惊呼起来。“这哪像是生日派对,这根本就是嘉年华会嘛!”

    对于上流社会所办的派对,她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看到什么就叫什么,仿彿进到儿童乐园一般。

    “你看这么大一个南极寿翁的冰雕,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耶,这灯光怎么打上去的,颜色调配得真是漂亮。”她挽著赵丹侠,显然有些不自在,三吋高跟鞋让她不时拐到脚,但她知道要融入赵家,这些她不爱做的事,还是得学著去做。

    “不要露出一副太过天真的模样,要记住,你现在是我赵丹侠的女朋友,不管做什么事,都要谨言慎行,动作不要过于夸张。”他眼注视前方还顺道跟人打招呼,嘴上则喃喃说道。

    “哇,大男人的口气都出来了,阿侠啊,你好man喔,真是帅爆了!”这话听来有嘲讽味道,不过西装笔挺的他还挺帅气的,不输给现今枱面上的一些企业家第二代。

    趟丹侠停下脚步,侧脸看她。“别再叫我阿侠,这真的很不雅,而且一点也下适合在这种场合出现,可以吗?”

    艾芝维微微缩了一下,感觉他是不是太大惊小敝了点。

    “不叫就不叫,你那张脸可下可以柔和一点,今天是你外公生日耶!”

    “既然知道我外公生日,就要懂得察言观色,别出任何差错。”他郑重再呼吁一次。

    她不再东张西望,直到来到礼堂左侧一处摆著大型沙发的前头,看到赵家不少长辈都在,她想不正经八百也不行了。

    “外公,祝你生日快乐,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希望你能够长命百岁,吃百二!”赵丹侠将生日礼物奉上。

    只是当孟武献看到在孙子身边的女伴不是韩茹莺时,原本高昂的兴致瞬间滑落谷底。

    不只是他,就连孟雪娥、孟雪霞,都像在看通缉犯似地看着艾芝维,唯独赵丹侠的侄子赵翔安,一看到她,举起手跟她挥了挥,才不至于让她感到尴尬。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这个孟胜正究竟在搞什么鬼,不是说好让丹侠带茹莺来的吗?怎么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偏偏直挺挺地站在众人面前,害得大伙不晓得该怎么开口才好。

    “外公、董事长、孟店长,还有翔安,我叫艾芝维,你们大家好。”她双手乖乖摆在腹下、双腿并拢,很有礼貌地跟赵家每个人轻轻一鞠躬。

    “坐,先坐下再说。”孟武献开了口,再怎么说今天是他大喜之日,不该板张脸给人家看。

    艾芝维乖乖坐在赵丹侠旁边,四肢绷得紧紧,就连呼吸也不敢大声。

    “你和我们家丹侠交往多久时间了?”孟武献问道。

    “外公、妈,还有阿姨,芝维是我的女朋友,跟我交往也有一段时间,我们相处融洽,同时她也在事业上帮了我很大的忙,让我非常得心应手”

    “你外公没在问你,你不需要回答这么多。”孟雪娥出声,要他用不著那么鸡婆。

    看到艾芝维的第一眼,孟武献对她就没什么好印象。她个头娇小,前不凸后也不翘,充其量那张脸还算甜美,但甜美能当饭吃吗?脸蛋漂亮肚子不争气又有何用?要是跟那姓顾的女孩一样,那还不是马尾拴豆腐,什么都别提了。

    “艾小姐,你身体状况还好吧?健保卡常不常在用?”孟武献第一句话就问得在场众人一片错愕。

    赵丹侠不知该怎么接话,只有让艾芝维自己去自由发挥。

    “外公,我身体很健康,去年新光三越大楼登高比赛,我还拿过女子组第三十二名。”她发现所有人脸上好像多出三条线,而赵丹侠嘴角也在微微抽动,是是怎样?三十二名算是很厉害的了。

    “所以说,你平常身体照顾得很好喽?”孟武献接著问。

    “只要生活规律,不暴饮暴食,最主要是心情愉快,身体自然就会健康,像外公虽然现在身上有病,但我看新闻报导说,有人将金针菇打成泥,然后连续喝了半年,结果到最后癌细胞就不见了,如果外公愿意让我天天来帮你打金针菇汁,我一定义不容辞,一起来帮外公对抗病魔。”她的双眼闪烁晶光,声音宏亮,诚意十足。

    这句话听在孟武献耳里,心中顿时涌现一股暖意。这小丫头还真有心,当下就愿意来帮他对抗病魔,光听她这样说,无形之中对她的印象就开始有了转变,只不过

    还是不能跟茹莺那丫头相提并论啊!

    “外公,你看,芝维不错吧,那干脆从明天起,让她天天打金针菇汁给你喝,说不定不用几个月,你的癌细胞就会被杀光光。”

    赵丹侠在一旁帮腔,不过当场被孟雪娥浇了一桶冷水。

    “你以为金针菇是仙丹啊,能不能直接这样饮用,还得问问医生,哪能这样随随便便就乱喝一通。”

    “是啊,丹侠,偏方不见得每个人都适用,别把外公当白老鼠,还是征询一下医生会比较好。”孟雪霞这时也插上一句。

    艾芝维的好意,当场被当成驴肝肺,她要笑也不是,要再说些别的也不是,真想挖个洞钻进去,把自己给埋起来算了。

    “那么艾小姐,你的父亲是在做什么的?”孟武献转移话题,开始问起她家的状况。

    “我父亲嗯,他、他是一些数字组合的头家。”每个字她都用得极为小心谨慎。

    “什么叫做数字组合的头家?”他还是头一回听到。

    艾芝维真下知该怎么解释,她面有难色,很低声、很低声地说:“简单地说,就是组头。”

    话一出,不但赵丹侠憋著笑,就连在场的三人,也都感到一阵错愕。天啊,这女人的父亲是在做六喝彩的组头,会不会会不会跟他们家的身份地位太下搭轧了。

    “那你母亲呢?”

    “我母亲她偶尔会让不同的神明借用她的身体,有时还会提供一些数字,供民众来做参考。”她越说头越低,有时父母亲的职业,对她来说,也是攸关著她的面子问题。

    “我的天啊,你的意思是说,你妈就是乩童。”孟雪娥托托眼镜,一张嘴吓得久久都阖不拢。

    “嗯。”她的头,点得相当沉重。“有时我妈的牌报得还满准的,如果董事长有需要,我可以报一两支明牌给你。”

    赵丹侠越听她和家人的对话,越觉得好笑,而他也偷偷注意著外公的表情,好像对于艾芝维这种自然不做作的个性,并不会不喜欢。

    “不需要了,我们赵家钱还赚得不够多,需要靠这种旁门左道赚钱吗?”孟雪娥严声斥道。

    可孟武献却回应“钱谁还会嫌多的,当然是越多越好。”

    “外公,如果你有兴趣,改天我带你去我妈的宫里,你就知道灵不灵了!”

    “好,如果医生允许,我就跟你去看看什么叫做看明牌。”

    看到外公和艾芝维之间,磁场有慢慢拉近的趋向,这点让赵丹侠很高兴。只是妈和阿姨为何老是板著一张苦瓜睑?他不明白,芝维有哪里不好,她们干么老是给她脸色看?

    “艾小姐,我挖角请你来,是来帮我们公司的忙,不是来跟我儿子办家家酒,我想认真地问你一句话,我希望你也可以很认真地回答我,可以吗?”事到如今,她不想再继续雾里看花,这两个人究竟是玩真还是玩假的,她今天就要彻底搞个清楚。

    艾芝维点点头。她知道该来的还是要来,她知道做妈的当然不希望自己儿子老把爱情当游戏,会用法官的口气来询问她,这也无可厚非,她当然很能体会董事长的心意。

    “我问你,你喜欢丹侠吗?我要你认真地回答我!”

    她看了赵丹侠一眼,很快又把视线移回孟雪娥脸上。

    她很确切地点了点头,肯定道:“是的,我喜欢丹侠。”

    就在她脱口而出这五个字时,不料,这句话同样也被孟胜正所带来的那个女孩给听见了。

    只见韩茹莺脸上茫然,呆呆地看着坐在赵丹侠身旁的艾芝维。她作梦也下敢相信,原来会让丹侠不想打电话给她,甚至不愿主动邀她来参加他外公生日派对的女人,竟然会是

    自己的好友艾芝维。

    --

    孟武献的生日宴会办得热热闹闹,而韩茹莺跟在外公旁边始终挂著笑容,但没人知道这个笑容背后,背负著多么沉重的压力。她万万料想不到,自己竟然要跟好友争取同一个男人,这是怎样的命运安排?,

    艾芝维也同样无法在短时间内回神。莺妹的出现,打乱了她的步伐,从这一刻起,她该怎么迈出下一步,她一点概念都没有。

    等到曲终人散,长辈们一一离去,只剩下当事者三人,他们没让长辈们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忍到最后,三人走到医院外的花园,才由韩茹莺先开口说话。

    “芝维,能不能请你先回避一下,我有话想跟丹侠说。”

    “不要,有什么话不能在我面前说,非得要在我背后说。”父芝维当然不愿退让,在她已经对这臭小子产生感情后,她才不会轻易退却,因为任何一个小细节都会造成全局崩盘。

    对于韩茹莺的突然出现,赵丹侠除了错愕外,事实上他也想听听她会对他说些什么,尤其是这四年多来,她为何狠心避著他,这点就让他急欲揭开谜底。

    “芝维,给我半小时,我保证半小时之后,我就会去找你。”

    “不,这么偷偷摸摸、鬼鬼祟祟是在做什么?我不要,别说半小时,半分钟我也不肯。”

    韩茹莺走到她面前,眼眶里满是泪水。她真的不愿意那个她想尽办法要赶走的人会是芝维,她最要好的姐妹淘。

    “芝维,我求求你,就给我半小时,难道说我们之间的情谊,你连给我半小时的时间都不肯吗?”她终于忍不住,泪水当场夺眶而出。

    赵丹侠走上前,同样好声好气道:“难道连这半小时你也不信任我?”

    走到这地步,要是她不稍稍让步,这事恐怕就没完没了,她实在不情愿但也只能勉强接受这样的请求。

    “好,就给你们半小时,时间一到,我会自动回来。”说完,她当场就转头离开。

    艾芝维一走远,赵丹侠口气马上转了一百八十度。

    “好了,人走了,你现在可以说了!”他尽量克制高亢的情绪,一手撑在树干上“你晓不晓得我找你找得好苦,你怎么可以不闻不问,一消失就是四年!你知道这四年来我心里有多么地煎熬,你知道吗?”

    “没错,我是刻意痹篇,不希望再跟你碰面,你知道为什么吗?”韩茹莺抹去脸上泪水,继续说道:“要是换成我到国外,一去就是一年,在我回来之后,你还会愿意见我吗?”

    “你非得要跟一个遭受病魔摧残,意志薄弱,随时都有可能蒙主恩召的人计较那么多吗?如果我能回得来,我何必要拖到一年之后,你晓下晓得当我才说我买好飞机票,第二天就必须要走的时候,隔天就听到她惨死的消息,我要不是为了你,她说不定就不会想不开,也许我还可以有很多时间劝她、安慰她,直到她真正可以不再需要我为止!”他几乎是嘶吼出声。

    赵丹侠一口气把话说完,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泪水却不自觉地悄悄滑落。一想到采湘惨死的画面,他就自责不已。

    韩茹莺看他掉泪,更是伤心欲绝。她当然不想成为害死顾采湘的刽子手,但自己的男友一直待在另外一个女人身边,一待就是一年,任哪个女人有此肚量,可以宽大到这种程度。

    “对于她的死我也感到难过,不过爱情对于女人而言,本来就是自私的,不能因为她生病,她依赖性高,我就得要让她,这对我而言何尝又是公平的!那一年,我每天都在想着我男友跟他前女友在做什么,而我却一句重话都不能说,我天天一睁开眼就想着你,一闭上眼还是想着你,但你就是不在我身边,我的痛苦你又能了解多少、体会多少?”她捣著嘴,尽力压抑住自己的抽泣声。

    “如果真的那么爱我,为何在我回来后,说什么也不再跟我见面?”

    “要是你的女友是因为她的前男友过世才愿意回来,你认为你在她心目中,地位有多重要吗?”她要他将心比心,别老是把过错全推到她身上。

    “莺,我从来没有那样想过,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重要的,你只要躲我几年,我就找你几年,我对你的爱,一丝一毫也未曾减少啊!”“可是当时我怎么可能会这样想,我害怕再见到你,我不想成为顾采湘的替代品,我怕活在她的阴影下,我不要那样的你,真的”

    看她伤心成那样,赵丹侠心中隐隐作痛。原来她躲著他,不是不理他,而是怕自己所得到的是一种移转的爱,这当然也是因为自己把采湘看得太重,才会让她有这样的疑虑。

    “别哭了,如果你早一点让我知道,我也不会把这心结就这么搁著,现在说开来,一切都没事了!”他把她抱在怀里,安抚她失控的情绪。

    “这几年下来,我也不好受啊,你知道吗?”她靠在他肩上,哭得像小女生似的。

    “浪费四年才来厘清真相,这个代价真的是太大了。”

    就在两人紧紧相拥像情侣一样抱在一块时,不远处,一对眸子正专注地看着两人,她一动也不动,就像石像一样,忘了自己还有生命。

    “赵丹侠、韩茹莺,我就知道,冥冥之中我的第六感就告诉我,千万别答应让你们独处在一块,果不其然出事了,真的出事了,我的第六感真的灵验了艾芝维朝他们大吼,说完之后,当场转头就走,一秒也下多留。

    “芝维”真要命,怎会巧到这种程度,才抱没一分钟,就被她当场撞见。

    赵丹侠快步追上去,可惜的是,他只能看著她跳上公车,迅速从眼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