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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二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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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看着两个奴才进了隔厢安歇,这才颓然地躺下不如妾,贤妻难做呀。

    她不想做贤妻,更不想把自己的丈夫推给别的女人。她喜欢躺在他宽阔的怀里,看着他年轻英俊的容颜,听他讲天南海北的风土人情、奇闻怪事,一点一点感受着他从冷漠到逃避再慢慢温暖起来的眼神。

    从最初的冷漠和抗拒,到现在的接受,也许未曾有真正的男女情爱,可是肌肤相亲,朝夕相对,慢慢有了一种相濡以沫的感觉。

    可是,自己从未走进他的心,从他躲闪的眼神和被动的接受就知道,从他只有尊重没有怜惜就知道,他的心已被别人占了。

    她温柔大度地笑着,看着他的夫君对云若水掩饰不住的怜惜和情意,处处为她着想,生怕她受一点委屈,为了她不声不响失踪三天,就连这几天对自己比以往亲切许多,也不过是因为自己善待云若水的原因。

    因为已经看透了他,所以才求了老夫人和夫人,违心的和他分屋另居,就为了以后他若招云若水服侍,就不能再去她的屋子,而且到三更半夜,云若水还得离去。

    以奉直对她的心疼,怎能忍心在与云若水恩爱缠绵后让她深夜离去,可是又不能违背妾室不得整夜留宿的规矩,无奈只好不招云若水侍夜了。

    今夜果然如此,奉直没有招云氏服侍,别人还以为他另有所图,只有自己明白他是因为不忍心而已。也算自己达到目地,今晚那对姐妹花也争气,终于夺了云若水的宠,再好的旧爱,也比不过新欢的诱惑力。

    凌意可一再安慰自己,她们是凌家的人,是帮助自己夺宠的,可终究敌不过心痛,眼泪悄悄地落了下来,可想起母亲的话,又很快拭去。

    男人不怕花心,就怕专情,如果专情地人不是自己,那么这一生还有什么盼头?难道只能守着空房替丈夫教养儿女、管理婢妾吗?就如同自己的婆婆一样?

    她美貌如鲜花、高贵如公主。更是得生母自幼调教地心思机敏缜密。怎能甘心只做一个管家婆?她什么都要拥有。包括丈夫地心、可爱地亲生儿女和侯府当家主母地位子。她一定要得到。

    而要得到这一切。就必须让更多地女人一点一点夺了云若水地宠。慢慢把她从奉直地心里挖去。直到情份淡地如同隔夜凉茶。直到把她变成昨日黄花。

    第二天早上。若水依旧早早起来。虽然凌意可一再说求了老夫人和夫人让她这一个月不用早起服侍。若自己信以为真那样做了。结果就是凌意可得尽贤名。别人只会觉得自己一个卑贱地通房竟然把主母地客气当真。果真恃宠而骄失了礼数。

    在这个府里。除了奉直和虹儿。她谁也不敢再相信。只有处处小心谨慎。不做半点错事。不说半句错话。才能不被人揪着短处。

    她不敢太过打扮。只穿了家常地夏衫。梳了式样普通地髻。戴了简单地饰。这才妆容淡淡地去凌意可房里服侍。

    夏日地太阳出得早。东边已经有了朦胧地亮光。来到主屋地廊下。看到奉直地房门紧闭。心里一动。昨晚他可否招人服侍?如今他地女人越来越多。且不说有旧情地仙儿。四个陪嫁丫头一个比一个美貌鲜嫩。哪个不想争宠?更别说美艳高贵地新少奶奶。

    正迟着,看到凌意可房门半掩,应该是人已经起来了,连忙推门进去。

    凌意可正在两个丫头的服侍下更衣,见若水过来,心中诧异,但很快明白过来,这云若水并不是想象中那样蠢笨无知。

    面上却堆起亲切地笑,关心而不解地问:“云妹妹?你怎么这么早过来了?不是说让妹妹将养一个月吗?怎么又过来服侍?你的身子可怎么受得了?”

    若水淡淡一笑,恭顺地低头行礼:“多谢少奶奶关心!少奶奶地好意若水心领了,我身子虽弱些,但服侍少奶奶还是可以的,不敢忘了本份!

    “咱们姐妹之间还用得着如此讲究?不过妹妹非要如此计较俗礼,我也无法,只是以后太辛苦妹妹了!”

    若水忙说:“服侍少奶奶不敢言苦!”说完连忙上前服侍凌意可更衣梳洗。这时仙儿也过来了,若水明白奉直昨晚并未招谁侍夜,心里一下子舒畅了许多。

    凌意可一边惬意地被她们服侍着,一边暗中打量。仙儿穿着淡绿色的薄绸上襦和水红色的百褶裙,系着黄色的腰带,头挽得很精致,插着几枝金钗和珠花,虽然涂脂抹粉精心打扮了,但无论是衣料和饰的成色都很普通,不过衬着还算清秀的眉目和纤薄的腰身,倒也颇有几分动人之色。

    但是和四个陪嫁丫头相比就逊色太多了,更别说与自己和云若水相比了,这样的人能做公子的通房,也看得出老夫人对她的看重和信任。这种出身低贱又一心想往上爬的人,对掌握自己命运的人定会拼命巴

    妨碍了自己利益的,会用尽心机甚至不择手段,倒用一下。

    而云若水则恭敬而沉默,但确实不会服侍人,只能递个饰什么的,想是自幼被人服侍着长大的,如今却沦落的侍侯别人,凌意可心里一阵鄙夷,这就是不守妇道的下场。

    她穿着淡粉色绣白花的窄襦,浅蓝色长裙,系着银白色的锦带,衣料轻薄,做工极精致,头上貌似简单珠钗和碧玉簪子皆是上品,云鬓斜堆、妆容浅淡、薄衫轻盈的样子极可人。

    虽然她刻意装扮的平淡无奇,那种淡雅娇美还是让凌意可心里极不舒服,通房就是通房,应该象仙儿和那几个陪嫁一样,言谈举止皆有一股贱劲,偏偏她虽然恭敬有加,却举止得体,并无半点奴性。

    心思一转想起奉直,连忙笑着说:“妹妹太拘礼了,我不好意思让你服侍,你坐着吧,不过应个名而已,让仙儿她们服侍吧,咱们姐妹俩说说话。”

    若水看看仙儿面色依然恭顺如旧,心里暗叹,连忙作答:“少奶奶客气了,奴婢怎敢做大?”

    凌意可笑笑说:“要不这样吧,我梳洗好还得一会儿,公子那边昨晚也没招人服侍,两个小丫头不懂事,怕她们睡过头忘了喊公子起床,要不妹妹这会先过去看看,不可误了公子点卯,我收拾好就过来!”

    若水巴不得过去看看奉直昨晚歇得可好,连忙答应了过去。

    天色已经慢慢亮了,房门依然紧闭着,没有任何声音,看样子还睡着,若水上前推了推,还好,没从里面关上。

    来到卧室门口,门依然闭着,推开门进去,依然没有任何声响和烛光,睡得可真沉,心里有些好笑,怎么还和孩子似地,每天都要人喊他起床。

    门窗都闭着,屋里看不大真切,先去点亮了蜡烛,依然没人查觉,隔厢的帘子也低垂着,两个丫头也没动静。

    若水调皮地把双手在盆里浸湿,蹑手蹑脚地走进奉直的床,把手伸进帐子,使劲地朝床上甩了几下水珠,然后猛地揭开帐子,却呆住了。

    帐子迷漫着一股的气息,床上凌乱不堪,到处都是乱扔的衣服,赤身的三个人,奉直一边搂一个,正是那对楚楚动人的姐妹花,他被冷水一激,睡意朦胧地拍拍她们玲珑如玉地身子,口齿不清地说:“别调皮了,快睡吧。”说完把她们搂得更紧了。

    那对姐妹花依然沉睡着,奉直很快查觉到不对劲,使劲睁开眼睛,霍然看到若水满面吃惊和痛心地站在帐前呆,看到奉直醒来,这才反应过来,尖叫一声跑了出去。

    奉直猛地推开紧紧贴着她的红颜和佳人,慌忙下床去追,才惊觉自己一丝不挂,又返回去胡乱裹了袍子,匆匆追出去。

    在门口一头碰到正要进门的凌意可,奉直收不住势碰了上去,凌意可就势倒下,奉直顾不得扶,忙喊了声:“快扶少奶奶起来!”就慌忙奔若水的院子而去。

    院门紧闭,任奉直怎么拍打也不开,奉直又羞愧又担心地喊着:“虹儿!虹儿!快开门吧!”

    凌意可被丫头们搀扶着一一地过来了,她边走边着急地说:“夫君!到底生什么事了?别喊了!大清早的仔细被人听到告诉老夫人和夫人!”

    仙儿连忙说:“公子,少奶奶摔伤了,你快过来看看吧!”

    奉直方才想起刚才把凌意可碰到了,无奈看看依然紧闭的院门,这才过来问凌意可:“娘子怎么样了?要不要叫大夫来看!都怪我莽撞了!”

    说完又责怪丫头们:“少奶奶受伤了还不赶快扶她躺着,巴巴地跟过来做什么?”

    凌意可痛得皱起了眉头,连吸了几口气,这才忍着疼说:“我没事地,你不要怪她们,是我担心你和若水妹妹才过来看看!到底生什么事了?”

    奉直连忙扶住她,却红着脸低下头,不知该怎么回答,嗫嚅了半天才说:“云姑娘可能有些误会了,我怕她有事,急着过来看看!”

    凌意可不解地问:“能有什么事呀?都给老夫人和夫人说好了让她将息一个月,偏偏云妹妹讲究,非要过来服侍不可,我看她气色不错,能有什么事?”

    奉直的脸更加红了,转过头去担心地看看紧闭的院门,不知该怎么回答。

    凌意可方才恍然大悟地样子:“夫君,我明白了。这阵子奴才们都起来了,人多眼杂的,若被老夫人和夫人知道云妹妹不许公子进门,她还能在这府里呆吗?咱们回屋说吧!”

    奉直想想也是,事情闹大了,若水会吃亏的,再说虽然追了过来,其实很怕见到她,昨晚的荒唐想想都脸红,怎堪被若水撞破,此时见了她还不羞愧死,就顺从地扶着凌意可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