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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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腊月初二的时节,这在平时说来,按理正当是一片熙熙攘攘的繁荣景色,当此之时,却是完全冷冷清清的,不见一点惯常的景象,基本上沿街的店面也是纷纷的紧锁店门,更加增添那种莫名紧张的气息。

    不止是在集庆的街头已经见不到寻常的热闹景象,连那城中的大道上面,除了偶尔来去匆匆的传令骑兵,以及随着这些命令频频调动的大批部队外,再有别的什么活动的东西了。

    而普通的平民百姓中,只要是有点力气的,不论男人妇女,老人孩子,都是勇敢的或者走上了城头,或者在城内的墙头下面,和那些专门负责辎重的军丁站到了一起,充当运输物资的一员。

    那些实在是帮不上忙的,都各自遵从集庆最高长官传下来了命令,老老实实的坐在了家中,那信仰各路神灵的,更是在家中,将那些收藏起来的香烛纸张都一点点的燃烧,祈求神灵的垂怜,能够保佑那些奋战的勇士们,能够平平安安的,胜利战败城外的恶魔。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形,自然是因为那些仍在集庆城的外面,已经是足足的呆上了有三个月之久的元人部队。说起来,整座集庆城中的老百姓,无不是切齿痛恨,将他们视之为恶魔之类。

    原来自从先锋部队因为练采英突然出现的缘故,那足足有五万人马的大批精锐,居然被徐达率领的三千轻骑一举击溃,听闻得此等令人难受的讯息后,那元人大将花花脱木耳是又惊又怒。

    花花脱木耳倒不是吃惊前锋的溃败,他惊的是汉人中居然也能如此人才,能够轻易杀死国师门下的两位弟子,以前那种无形的优势被一下了给打破了,而且他还有些不知道怎么去和大国师交待为什么会出现这种门下弟子被人轻易杀死的情形。

    包加让花花脱木耳生气翻的是,手下的将领居然是如此的不值一提,在两名助阵的喇嘛被人杀死后,变得毫无斗志,不但不想着怎么为喇嘛们报仇,反而是一触即溃,毫无精锐骑兵应有的表现,才会轻易为敌人的轻骑打败,实在是令他恼怒得要命。

    在这等情形下,花花脱木耳喝令处斩了那侥幸逃回来的领军将领后,开始小心翼翼的向集庆城的东门推进,将集庆城的东门围得密密麻麻,真正说得上是水泄不通。

    这种作战方法其实并不是花花脱木耳一向的风格,只是因为听得逃回来的残兵报告,说是那两名喇嘛只在一个照面间,就被敌人轻易杀死。

    这样一来,他再也不能单单依靠喇嘛们的法术,来打开各种坚固的城门,然后利用对方突然惊恐的心理进行突击作战,反而因为前锋的溃败,士气大受影响,只能老老实实的进行攻城作战了。

    花花脱木耳看着手下惊恐失色的样子,虽然为了安定军心,帘就将那些说出实情的军丁全部处斩,其余收集起来的万余残兵,更是全部安排到辎重运输部队。他表面上若无其事,可在他心里,还是知道汉人中也有能人,也就不再按照以前猛打猛冲的做法,老实老实的按照攻城的作战法则,有条有理的慢慢攻打起来。

    他这一改变作战方法不要紧,可就让集庆城中的张士信和徐达变得难受起来,本来在他们的计划中,据闻花花脱木耳是个性情粗暴的人,向来是猛打猛冲,全然不顾后果的作战法子,他们在推测这种性情时,徐达更是提出在主动城外设伏,先挫挫敌人的锐气的办法。

    不料,他们的计划安排得甚是巧妙,要说拿在以前,那可说是大有成功的把握,只是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胜利,不要说他们没有料到,那花花脱木耳也是从来没有遇到过,才使得他们的计策并没有成功实现。

    原来在徐达亲自领军在城外设下埋伏的,只等花花脱木耳带人一头撞进来的时候,等了很长的工夫后,最后无奈的发现,花花脱木耳竟是出奇的小心,不止是将全军重新分为前军,中军,后军,而且还派出大量的斥候骑兵,缓缓的向集庆城的东门推进。

    就这样,徐达再也没有伏击的机会,只能领着大军,在敌人斥候骑兵的护送下,重新回到集庆城中,无功而返。

    花花脱木耳就领着手下已经不足二十万的元人大军,在之前那五万先锋部队立营的后面一点的地方重新建立了大营,将一个又一个的蒙古包,竖立在集庆城外。

    花花脱木耳倒也没想真的能够全歼集庆军民,一则他从皇帝那里领到的命令,仅仅只是夺回集庆这个战略要地,以便将来大军能在江南展开而已。

    第二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花花脱木耳虽然有二十万大军前来,可是因为先锋部队的溃败,损失了足足三万有余。连花花脱木耳都不知道的是,这其中大多数人不是被徐达他们杀死的,而是被互相践踏死亡的。

    这样,目前他的兵力只是号称二十万了,实际也就是十六万左右的兵力,兵法上有云‘十则围之’,不要说就算没有损失,他也是没有办法将集庆城全部围住,现在兵力减少的情形下,他更加没有能力将集庆城全部围住了,因此他也就选择了早就确定好的集庆的东城门,作为重点的攻击地方,打算强攻集庆城。

    这当然也是花花脱木耳倚仗了喇嘛们开路成了习惯,加上一路的义军,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居然被他领着大军,长驱直入,他大胜之余,更是不把这些江南义军放在眼里。

    所以本来的打算中,他就是希望先锋部队在突然出击的情形下,强行打开东城的城门,一举突破,从而完成占领集庆城的任务。

    这一突击失败后,一下子让他陷入更加麻烦的境地,他也只好将错就错,率领大军,围着集庆城的东门,准备强攻猛打了。

    也幸得如此,平江调动过来的义军,才能够从集庆城的南边,源源不断的进入到集庆城中不说,就是那各种辎重物资,也是能够顺利的输送过来,在战略后备上,集庆城就占了很大的优势。

    而且还远远不止如此,因为援军及辎重物资的到来,更是让集庆军民的士气大为提高,这让他们感觉到自己并不是在孤城死守,而是有强大的后方支撑,在这种情形下,那种作战时的勇气也是大大增加。

    只是毕竟平江的资源有限,虽然已经是尽力动员,也只能成军三万精锐,前来支援集庆城,平江到底不止是整个平江义军的中心,而且是平江义军的根本之地,也是需要有兵力守卫的,不可能倾巢而出,即管是这样,对集庆城的防御,也起了极其重大的作用。

    这样,在元人大军凶猛的攻势下,这三万精锐中的一部分不仅仅担当了轮流作战的任务,而且在集庆军民的防守出现漏洞的情形下,还有充分的后备部队补充上来,才能够在元人精锐的正面强攻下,死死的挡住了敌人的进攻。

    就如同兵书上记载的一般,什么样的的攻城武器,云梯之类的东西,更是层出不穷,可集庆军民也是将守城武器一样的拿出来,对攻城武器进行各种各样的破坏的同时,大量杀伤了元人军丁。

    不过,集庆军民也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这些留下来的普通的老百姓中间,大多是在头上缠起了白布,手臂上面戴上了黑纱,刚刚埋葬了自己亲人,又重新拿起了武器,要么担当起守卫集庆城东大门的重任,要么就进行力所能及的输送物资的任务。

    接连三个月的战斗中,尽管集庆东城门的城头已经是多处破损,可依然是牢牢掌握在义军的手中,让元人最为精锐的部队也是奈何不了这里,每一次的进攻,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如潮水般涌来,又如潮水般退去,结果就是抛下大量的尸体,任凭花花脱木耳如何暴跳如雷,也只能接受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随着时间的推移,花花脱木耳的暴怒也是与日俱增,他开始不能够再保持冷静的心态,只是不停的鞭炭卒来发泄心中的怒气。

    眼看手下伤亡越来越多,军心变得涣散,士气也是极其低落,花花脱木耳终于按捺不住,顾不得要大国师交待下来的,说是保存喇嘛实力的命令,亲自说动军中的六名喇嘛挑战集庆城。

    花花脱木耳这次下了狠心,只要城中无人抵挡住喇嘛们的法术,那就以喇嘛们的法术开道,不计任何代价,也要将这集庆城的东门在今天给夺取下来。

    为了配合喇嘛们的活动,花花脱木耳今天也是没有再命令大军攻城,而是缓缓开动,在城下列阵,以盾牌手在阵前,弓箭手在后面压住大军阵脚,这才让喇嘛们上前挑战。

    城中的张士信和徐达等下,听得手下报告,知道今日元人大军出奇的没有发动对东城门的进攻,心中觉得古怪之余,自然早早的就上得城头来,查看敌人的情形。

    徐达的对敌经验最为丰富,他一见元人大军在城下列阵,并不进攻的情形,心中有些明白,低声对张士信说道:“大哥,我看元人只怕是要用大将挑战我军,这可是千万不能应战的。”

    张士信向来佩服徐达的见识,点头轻轻回道:“是呀,元人的大将还是很厉害的,你又不能出战,和他们进行大将决战,只能是白白的增加我们的伤亡呀。”

    原来其实花花脱木耳一直有派大将前来城下挑战,有忍不住的大将,在没有命令的情形下,私自出战,结果只在一个回合,就惨死在敌人的大棍下,自此,张士信更是亲自把守城门,禁止任何人私自出战。

    不过,看来这次张士信到城头来是对了,无论他心中怎么想的,最让他感到害怕的事情,终于还是出现了。

    这自然是那六名元人喇嘛已经走了出来,他们的身前身后,并无一个军丁护卫,仅仅就是他们六个人,就那么从元人的阵中走了出来。

    那元人大军里面,更是发出如雷般的喝声来,本来极为低落的士气,只是因为这六个喇嘛走了出来,就变得极为高涨了。

    看到这种情形,随着那六名元人喇嘛缓缓的走了出来,本来尚是镇定自若的张土信,他脸上也变了颜色,心头更是狂跳起来。

    毕竟,旁人不知道元人喇嘛的厉害的话,他作为此时城中唯一的修炼了仙道法门的人,自然清楚明白这些喇嘛的过人之处。

    果然,一阵阴柔的声音,从领头的那名喇嘛口中传了出来,只听那细细的声音喊道:“集庆城中的高人,大国师座下弟子宗月多,连同师弟五人,前来相请高人一会。我等以一柱香的时间为限,否则就不要怪我等对普通人下手了。”

    这喇嘛不但是汉文说得极为流利,那话中的意思也是说得直白,但凡城中不出去人应对他们的挑战,他们就要胡乱杀戮了。

    张士信听着这等嚣张的话语,传入到城头众人的耳中,大伙无不是气得火冒三丈,都恨不得下去和他们的拼命的样子,他在心中苦笑之余,连忙让徐达传令走去,任何人没有他的许可,不准轻易出战。

    要说只是一两名喇嘛,张士信自信还可以勉强应付,可只看这六名喇嘛一齐出来的气势,只怕是本领都相差无几,他要前去对敌,俗话说蚁多咬死象,何况彼此之间的差距也不是那么大,只怕是有败无胜了。

    张士信只在心中左右盘算,想了半天,却是没有一点主意,不由得在心中有些责怪起师门中的长辈来,要知道,当发现了元人喇嘛随同在大军当中充当开路人时,他就已经传信通知师知白云山,请求师门派师兄弟们来支援。

    不料,这等紧急的消息发出去之后,虽然不是泥牛入海,毫无反应那种,可得到的结果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让人难免失望,原来师门传回来的消息,居然就是一切有待时机,自然有人分解。

    可此时,眼前的敌人就在城外大喊大叫,丝毫没有办法,张士信的心里开始有些觉得焦急起来,自然就对师门中的做法有些不满了。

    一柱香的工夫很快过去,那六名元人喇嘛似是不太耐烦,缓缓的向前移动,全然不顾城头上密密麻麻的正对着他们的箭矢,反而是有说有笑的靠了上来。

    如果不是城头上的军民,已经见识或听闻过元人喇嘛的厉害,又在张士信的严令之下,只这六人嚣张的气势,那手中的箭矢,只怕是早就射了出来。

    张士信看着越来越近的元人喇嘛,知道再无避让的办法,悄悄的将徐达拉到身边,急急的吩咐了几句,也不管徐达是不是听清楚了,将飞剑取了出来,催动师门心法,就那么往城下飞去。

    城头众人谁都见识过张士信的本领,一见他亲自下城迎敌,只是那从这么高的城头上面,轻易的飞身下城的本领,就惹得城头众人齐声喝彩,那气氛也一下子变得情形热烈起来,没有人再以城头下这六名嚣张的元人喇嘛为念。

    张士信是有苦自知,才跳下城头,双足踏到实地上面,还没来得及开口和元人喇嘛应敌,就听得空中一阵急响,正是飞剑破空的声音传了过来。

    随着这阵破空声音,一片金光闪了出来,那金光之中杂着不少青青的亮光,在这大白天的如此亮堂的情形下,居然依然是耀眼之极,实在是令人称奇。

    紧随着那片金光的,是三只奇形怪状的东西,竟是如同一只小船模样的东西,就那么浮在空中,飞得也是十分迅速,和那片金光一样,转眼就来到眼前。

    那金光稍一盘旋,张士信才刚刚反应过来,就见金光一收,从空中就么显出一个身形来,那正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那少年脸上满是笑意,冲张士信点了点头,身子一扭,从空中快速的落了下来,立在张士信的身边,这才开口说道:“我回来了!”

    张士信此时已经看得明白,认出正是前去南荒之地,迟迟未归的刘青,居然会在此时归来,他也是满脸笑容,答道:“阿青,你回来了,快去休息吧,这里正在作战呢。”

    张士信自然知道此时不是叙话的时候,连忙提醒刘青,想让他快些退回城中,免得受到伤害。

    哪里知道,刘青冲他笑了一笑,并不接他的话说,而是一指那尚且停在空中的三只小船模样的东西,喊道:“无咎,无电二位大哥,还有云娘,快些下来帮忙吧。”

    随着他的喊声,那空中三只小船模样的东西,就那么活动起来,在空中扭动了一下,突然就消失不见,紧接着显现三个人来,正是二个少年和一个少女。

    只见他们很快的从空中跳了下来,冲着张士信施了一礼,齐声说道:“云家弟子,云无咎,云无电,云娘等三人,向大人有礼了。”

    张士信看着这三个少年男女,又看看刘青,心中恍然明白,连忙回礼道:“不敢,你们是阿青的朋友,那就不是外人,别看阿青不肯叫我大哥,你们还是叫我大哥吧。”

    他也不管那六名元人喇嘛就在眼前,居然就这么哈哈大笑起来。

    要说刘青和云家三人是怎么来到集庆的呢,又在如此巧的时间里,刚好从南荒之地赶了回来,那就还要从头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