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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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懊是旖旎的洞房花烛夜,可惜房内的两人都没那种浪漫的心情,一对细心摆上的龙凤烛仍未点燃,完全被冷落在一旁。

    刘陵坐在窗前的皮椅上,双唇抿得死紧。真的要对外界公开吗?如此一来,他与璃儿的一举一动誓必成为众人的焦点,不论相守或是离异,他的行动都将受到束缚。但他又极端清楚,不久之后的宴会,他与璃儿定得出席,刘陵承受得了外界的抨击,祖父却不能承受长孙缺席的难堪,就因为祖父病重,他才会在短期内成婚,只为在老人生前一偿宿愿,博得祖父一丝欣喜,如今,他又怎能本末倒置,为了维持契约鸳盟的私密性而拒绝出席,让祖父失望伤心呢?

    罢了!他叹口气。到时候总有办法理清一切,还他和璃儿自由之身的。

    是吗?心里深处一个声音嘲弄地问。还是你根本无心与她分开,打算顺水推舟的把她介绍给众人,好将她一辈子留在身旁?

    不!刘陵激烈的反驳。他怎么会为一个小丫头倾心?璃儿只是个临时新娘啊!

    那声音又是一阵冷笑。承认吧!若不是对周璃儿有意思,你怎会一再默认唐美娟的放肆,又不敢去面对自己心中难断的情债,甚至用威胁来逃避她的追问“住口!刘陵忍无可忍地大喊,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在自言自语。

    坐在床沿的璃儿被吓了一跳。“什么?我没说话啊!”望着她,刘陵的心更乱了。为什么心中会有如此多的不确定?理智与情感在争战,像要撕裂他,有那么一瞬间,刘陵甚至想摒弃一切,让煎熬他许久的欲望凌驾、控制所有

    多么容易,他想着。只要伸出手,将床沿的她拥人怀中,不需要再去思考,不需要再去苦恼地吻她,让她意乱情迷,直至最终的解脱,再拿出他残余的感情与她缠绵,他可以爱她整夜整晚

    冲动间,刘陵仿佛被催眠似的伸出手,电光火石的转瞬,璃儿已在他怀中。

    吻她、爱她,不要再去在乎四周的一切,让自己沉溺、沉溺情欲令刘陵昏眩,令他几乎目盲,诱惑在耳畔回响,何须克制自己?何需?

    她是他的妻啊!

    被困在刘陵怀中的璃儿惊慌失措。铁似的双臂箍得她娇躯生疼,狂野热烈的吻甚至弄伤了她。混乱中,璃儿尝到男女之间最狂乱地情感,不能抗拒的,她只能紧闭双眸的感觉,无法看他近似疯狂的眼神。

    此刻的刘陵不是火也不是冰,只是一只失去理智的野兽,无情的要求她奉献,就在此时此刻,他要的是她所有的一切。

    璃儿攀着他的宽肩,感觉彻底的无助,只能任由他掠夺。即使璃儿再无知天真,也能知晓刘陵的目的,她强迫自己遗志那张契约,放任感官的愉悦拥着他,毋需言语、毋需思考。

    泪却在不经意间流下,仿佛是从心灵深处悄悄溢出的心痛。有多少女子曾在他的怀中意乱情迷,而如今她也成了刘陵怀中的女人,一个他猎艳名单中新添上的名字。她和那些女人有什么不同?同样是有目的和刘陵在一起,在他的要求下献上自己,在事后带着他的钱离去。

    她有什么不同?

    没有!丝毫没有!

    就算她错误的在此时此刻发现自己已深爱上刘陵又如何?就算她正以真心真情与他缠绵又如何?就算他确定自己的情感已永远交付给他,再也不能收回又如何?在刘陵眼中,她不过是一个为了钱财而接近他的女人,曾经在他心中特别的部分,会随着这次缠绵而消失。璃儿错在不该爱上他,却又可笑的发现,自己确实需要刘陵的钱,若是对他诉说真心,习惯于谎言的刘陵会相信她吗?

    天!璃儿在心中哀鸣。

    为什么要让她成为刘陵的临时新娘?若是没有这纸契约,她与他将永远只是办公室中斗嘴的伙伴,不用去触碰内心那段连自己都不知晓的感情,更不会在长时间相处后对他彻底了解、彻底倾心。

    宛如受伤的人,架禁不住痛楚地呻吟出声,却没有力气睁开双眸,只能瘫软在他身上,任心痛漫过全身。

    激情迷乱间,刘陵听见那声呻吟,柔和而充满痛苦,让听的人整颗心揪得发疼。陌生的心疼感觉悄悄穿透包围他的迷雾,刘陵停下撕扯她衣裳的双手,捧起她的脸,意外地发现掌间一片濡湿。

    泪水?

    “怎么了?”他问道,气息仍有些紊乱,情欲尚在冲击着他,一波接着一波。

    璃儿摇头,不能睁开双眼,明白自己眼中透露太多深情他不屑一顾的深情。璃儿太害怕受到伤害,尤其是她才刚发现这份情感,心灵仍困震惊而脆弱,根本禁不起一丝一毫的刺激,更禁不起刘陵的一丁点嘲弄。

    刘陵感到迷惑,坚强如璃儿,竟在他怀中哭得如此无依,是因为他的侵犯?他从未见过她如此伤心,泪落得如断线的珍珠。

    “张开眼睛。”他摇晃她的双肩要求道。

    “不!”声音微弱得令人心疼。

    刘陵不死心,他总要明白她流泪的理由。

    “璃儿,看着我,张开眼睛,来”他不停地诱哄着,直到她颤抖的张开双眸。

    深造无比的剪水双眸清亮澄澈,信任而灵秀的眼神仿佛盈满了情感。

    天呀!只有璃儿才有这种柔和的双眸。

    这项认知今他浑身一震,紧握她肩膀的双手也在刹那间放开,心中充满着对自己的鄙视。

    这是璃儿啊!不是那些寻常女子,他怎能

    失去凭依的她跌落在地上,依然无声的流着泪,仿佛想哭出她心中所有的无奈,看在刘陵眼中却像是无声的苛责。

    他不能再待下去了!受不了看到她的泪,他胡乱地找了个借口“我去安排一下,明天送琼儿到医院检查。”说完,他匆忙地走出卧室。

    璃儿坐在地上轻泣,直至天明泪才渐渐干竭,然心中的抽痛仍在

    早上十点,璃儿带着妹妹,由唐美娟开车送到刘氏纪念医院。

    由于一夜未眠,她的精神显得格外的差,脸色也十分苍白。璃儿偷偷照了下镜子,被自己红肿的双眼吓了一跳。完了!她这种模样左看右看都不像是沉醉在甜蜜新婚中的新娘,倒有些像是被人绑上花轿的小可怜,精明的唐美娟会相信刘陵那一套说词,还是会拆穿她的西洋镜?璃儿不停地偷瞄她。

    唉!要是送她和琼儿来医院的人是刘陵,她就能松一口气,不用如此提心吊胆了

    转念一想,璃儿又连忙否定这个想法。昨晚的伤还不够深吗?如果现在刘陵在她身边,她该怎么面对他呢?在昨夜那场未完的缠绵之后,在她发现自己已深深陷入、不能自拔之后,她该如何继续这场游戏?

    昨夜,刘陵匆忙的离开,留她一人在房中痛哭,恍惚间,她觉得自己脆弱的情感受到重创,难道是她长得不堪,才会令他飞也似的逃离卧房,不愿再多看她一眼?

    思绪乱糟糟的一片,璃儿怎么也理不清,感觉自己的心似乎还没有归位,或许是遗落在相思园,或许是依附在刘陵身边,反正她已完全不能自主了。

    唐美娟见璃儿一会儿嘴角含笑,一会儿双眸带泪,不知她脑袋瓜在想什么。轻叹一口气,美娟对刘俊简直佩服到极点了,看样子,璃儿这小丫头也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了。

    转头看看诊疗室中的琼儿。刘陵连夜调度了医院中众位医师,包括骨科、神经科、复健组的大手,约有十位左右。美娟不由得暗暗吹了声口哨。刘陵调度的全是“名医”

    级的大夫,平日别说是齐聚一堂了,就是要个别聚会都是极不可能的事,因为这些知名医师的行程都不知排到何年何月去了。

    不知刘陵为了让这些人来医治琼儿的双腿,到底花费了多么庞大的金钱,更可怕的是,这件梦居然是在一夜之间完成的,看来刘陵的能力当真是不可小觑。

    十多个人在诊疗室中忙着,后美娟有些不耐烦。难道她们要如此柏等下去?还是找个地方和璃儿聊聊,顺便打探一下“军情”吧!

    “璃儿,这群医师可能要检查上老半天才会有结果,我们总不能一直在房外站着啊!

    不如我们先去吃些东西,等琼儿的诊疗有了结果时,再叫他们找个人来通知我们,好吗?”

    明白站在门口痴等不能给琼儿任何帮助,反而会造成她心理上的压力,璃儿强颜笑道:“也好,我没吃早餐,肚子正饿着呢!”

    “那你可有口福了,医院里的苏州小点心做得极好,外公一直赞不绝口。我们叫人端些到顶楼的天台,那里视野不错幄!”

    唐美娟从皮包中拿出一张银质的名片,在一名护土长面前晃了晃,又随口吩附了几句,只见那人诚惶诚恐地叫了几个人招呼她们,又飞奔去张罗美娟的需要。

    在极短的时间内,她们已经舒适地坐在顶楼的天台上,面前摆着热腾腾的点心,小巧精致,种类繁多,璃儿都看傻了。

    唐美娟挥退所有的服务生,偌大的天台霎时只剩下她们两人。

    “如何?让你开了眼界吧?”美娟拿出一张银质名片推至她面前,款式和刚才那张一样。“这是刘家近亲特有的特别卡.昨夜才赶出来的,你与琼儿各一张拿着这张卡.

    你可以作刘家的企业里呼风唤雨,谁也不能管,谁也不能过问。”

    璃儿拿起那张精巧的银卡。

    “外公疼你这孙媳妇,怕你今天来医院里会有不方便的地方,才命人连夜做出这两张卡。”美娟解释又道。“简单的说,这张银卡就是刘氏企业的终极通行证。”

    对于刘陵家人的百般疼宠,璃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原本只当自己是刘家的过客,却在众人一次又一次疼爱下忘了自己的身份,往往一个失神,她真的错认自己为刘家的孙媳妇此时,璃儿才惊觉心中对那种归属感的强烈渴望,不再孤单一人,能有人同你哭笑,不是只能藏起所有无奈的寂寞女子

    美娟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这个曾经是她下属的姑娘,在什么时候蜕变得这般清丽娇美?唐美娟是打死也不相信刘陵那套“因爱结合”的说法,那家伙铁定是被刘老爷子逼急了,才会抓璃儿来演戏。但是,看璃儿那模样,分明是被情爱整得死去活来啊!

    难道这两个人假戏真做起来了?

    难得有机会和璃儿相处,美娟岂有白白放过的道理?她忙问道:“昨夜我看见刘陵驾车离开相思园。那不是你们的新婚夜吗?怎么刘陵舍得抛下你这娇妻,跑去处理事情?”美娟猛摇头。“就算他是去张罗琼儿今天的事宜,也用不着在新婚夜放你一人独守空闺吧?”

    璃地猛眨眼,完了!唐美娟竟看见刘陵“逃离”新房。她有些慌了。

    “嗯他很关心琼儿的腿伤”她嗫慌地说。

    唐美娟端起桌上的佳茗,缓缓的吸着。

    “璃儿,明眼人面前可别说瞎话,你真当我如此天真,就凭刘陵那套说词也想唬住我?还是你自己把了吧!省得我胡乱猜想。”

    “这”

    “好啊!”唐美娟唤道:“你还敢迟疑?枉我疼了你两年,居然在数天内就一心向着刘陵了,唉!这家伙的手段还真高。”

    璃儿双手乱摇,觉得自己被逼到角落,根本动弹不得。

    “我不是迟疑啊!只是只是我也不能分析眼前的情况,所以无从说起嘛!”

    美娼挑眉。“哈!你这鬼灵情也会有搞不清情况的时候啊?其实一切我都能猜上几分,一定是刘陵请你来做他的假新娘,对吧?”

    璃儿目瞪口呆。

    “瞧你那吃惊的模样!”美娟睨她一眼“这也不难猜啊!况且我如此了解刘陵,自然能猜到。他为了向祖父交差,只好临时找了个小姑娘来,而在他身边所有女人中,就属你和他的默契最好,他当然会选你。”暂时还不能让璃儿知道老爷子的诡计,美娟打算让这对鸳鸯更不可自拔些,等到他们爱得深重,到时即使两人发现被戏耍,也已经深陷情网,离不开对方。

    璃儿并没有看透美娼那诡异的笑,只是陡然觉得轻松许多。

    “怎么,你竟会在知晓真相的情况下,还陪我们做戏,不拆了刘陵的台?”她问。

    “啊!看刘陵娶妻是外公的心愿啊!我怎会让他老人家承受失望?”总不能说,这计谋老人家是运筹帷帐的指使者吧!“再者,刘陵是真该安定下来了,我也希望他能与你真正成为连理,我晚一天拆穿你们,你们就更有理由在一起“培养感情。””唐美娟回答得有点心虚。

    璃儿轻轻一叹。感情?她与刘陵相处时,不是忙着计划如何在众人面前演戏,就是忙着抵御心中脱僵的情愫,那些炙人的热吻、目眩神迷的激情,还有事后两人心中的后悔、不确定,也算是感情吗?照她看来,也不过是肉体上的自然反应罢了。没错,她是看清自己对刘陵有所情意,却也明白他对她的激情全来自生理的意乱情迷,她总在迷惑,刘陵对她的百般温柔中,是否真有一丝一毫的情意?

    “你陷进去了,不是吗?”美娟一语道破璃儿的境况,声音中满是传惜。

    璃儿承认,娇靥上却更显痛苦。

    “没错,我是陷下去了,这下子只怕永远难以脱身了。”她苦笑。“可笑吗?明明知道会被烧伤,却仍然不顾一切的往火里跳。”

    美娟握住她的手,无言地给她鼓励。

    “怎会可笑?刘家男人的魅力世上少有,你会对刘陵倾心也是预料中的事,既然你心已默许,现在又和他绑在一起,何不多用点心思,把他迷得团团转,名正言顺的成为夫妻呢?”

    璃儿望着瓷杯中的佳茗发愣。

    “我可不傻,刘陵这辈子只当女人是床伴,从来不曾动过真心,我并不是认为他冷血无情,只是太清楚刘陵根本不晓得什么叫爱情。”话语从璃几口中吐出,每一个字都沾染着奈与痛苦。

    “你可以教他嘛,再加上我的推波助澜,我唐美娟敢保证你是稳坐刘家孙少奶奶的位子了。”美娼不停打气着。嘿!她要整的对象是刘陵,可不是璃儿,既然能助璃儿一偿情愫,又能看到刘陵因爱试凄的模样,她何乐而不为呢?

    璃儿不敢开口,却在心中叫苦连天。有了唐美娟的插手,只怕她与刘陵之间会变得更复杂。

    一名身穿医师白袍的中年男子走入天台,唐美娟连忙站起来。

    “陈伯伯,琼儿的会诊告一段落了吗?”

    陈日升略略点头。

    “嗯!大家忙了一上午,结果居然全派不上用场。”他朝璃儿问道“你妹妹瘫痪这八年来,你一直在为她做肌肉按摩?”

    璃儿点头。八年以来,她每天都花上两小时为琼儿做肌肉按摩,以防止双腿缺乏运动而屡缩。

    “也多亏你如此有心,不然,令妹今生恐怕不能再走路了。”陈医师赞许道。“令妹的检验报告出来了,双腿机能一切正常”

    璃儿猛然站起来,双目圆膛,全身因兴奋而有些颤抖。

    “真的?”她有些口齿不清。“我妹妹能走路了,是不是?”天!琼儿能再度行走,不用再借助轮椅代步了。璃儿欣喜若狂。

    “这可难说她当初所受的伤原本就不重,不能行走的原因不在生理,而是心理上的问题,然而八年来所有的医疗都找错了方向。”

    找错方向?老天啊!那么她和琼儿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八年?

    “那么,现在医院打算怎么治疗她?”唐美娟也颇关心。

    “找个心理医师为她辅导峻!不过,只怕她当时受惊过重,要开导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陈医师回答。

    “至少我们是找到方向了,放轻松点,知道病因,这病就好治,琼儿一定能再度行走的。”唐美娟安慰道。

    璃儿点头。

    “那现在呢?我想看看琼儿。”

    陈日升微微一笑“她现在人在心理治疗室,刘陵忙着为她挑选合适的心理医师。”

    两个女人均是一怔。

    “刘陵到了?”美娼问。

    “是啊!还一直在琼儿身边陪着,到底是结了婚的人,体贴稳重多了。”

    璃儿忐忑不安地随美娟走下楼。

    刘陵到了?

    原本以为经过昨夜的一场激情,他会有心痹篇她,让彼此暂时冷静下来,谁知道家伙又临时出现。璃儿猜想着,到底是他理清了彼此的关系,毅然舍下两人的情素,还是因为情势所遏,刘陵不得已又出马陪她大演“恩爱夫妻?”

    璃儿脑中一片混乱。

    心理治疗室里,刘陵刚刚敲定琼儿的医师。

    “姐姐。”琼儿招手唤道。

    刘陵也看见她了,薄唇弯成一个微笑。在璃儿还没搞清楚发生什么事时,两人已亲密地拥在一起。

    “今早想我吗?”刘陵在她耳畔悄声问道,逮住机会就忙偷亲她,完全是一到沉醉情爱的模样,那深情的眼神几乎将她彻底催眠。

    不知内情的人均是面露微笑,只当是小俩口新婚甜蜜,见面少不了楼搂抱抱。知道情况的美娼与琼儿却看得目瞪口呆,就算是演戏,这也太夸张了吧!刘陵的眼光柔得露骨。一吻一句把璃儿的嘴封得紧紧的,看她双颈嫣红、呼吸困难的模样,美娟还真怕她会昏倒在刘陵怀中。

    耳际传来他热热的呼吸,璃儿全身一阵酥麻,双腿像要融化似的,软软的使不上劲,只能任他紧紧搂着。

    “别这样,大家在看啊!”璃儿软弱地呻吟着。

    刘陵又是一笑。

    “让他们去看吧!你我是新婚夫妻,这种见面方式是再正常不过了。”

    夫妻?璃儿猛然清醒了大半,挣开他如铜墙船坚实的臂膀,质问道:“够了,你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膏葯?我们根本不必在大家面前表演得如此“精采”啊!”她在困惑挫折之中还有些理智,知道要压低声量。刘陵到底是怎么了?才出门一个晚上,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热情如火,迷人至极,该不是出门时发生了意外,被车子给摸得脑袋不清楚了吧!

    “卖膏葯?没有啊!身为丈夫疼惜一下妻子有什么不对?”他挑眉。

    “我们不是”

    刘陵倏地吻住她,直到她把心中的迷惑忘得一干二净。

    “是,我们是夫妻。”他笑得极邪气。“我劝你别再反驳,乖乖听话,不然,我可是很乐意再封住你那张叽哩外啦的小嘴。”

    璃儿瞪着他,想大骂他卑劣,却又不敢开口,她脆弱的神经可禁不起他一再的热吻啊!

    唐美娟在一旁看不过去了。

    “喂!被了吧!我们可不必在这里看你们卿卿我我,这是医院,可不是你们的闺房。”

    刘陵放开璃儿,笑着看她逃向房间的另一端。

    “我可没有邀请你们围观啊!你大可转过头去。”

    “哼!自己在那儿有碍观瞻,还好意思大言不惭。”唐美娟冷哼一声。

    陈日升忙着上前劝架。“别吵了,这里是医院响!也不怕别人着笑话,瞧你们吵得浑然忘我,也不晓得看看四周,围观的人可是愈来愈多了。”

    一名年纪约三十上下的男子始终站在一旁,静静地不发一言,那犀利的眼神令人不敢小觑,修长的手指酷似艺术家。璃儿有些好奇地看着他。

    那人朝她礼貌的一笑。

    刘陵又把璃儿搂进怀里,丝毫不理会她的挣扎。“这位是柯医师,以后专任琼儿的心理医师。”他介绍道。

    “麻烦你了。”

    又是一笑,礼貌而斯文。“刘夫人客气了。”

    璃儿暗暗打量他。这个男人是那种在正与邪之间游走的不安定灵魂,不像是医师,却像极了哲学家,总是用有礼的外表隐藏自己的真心,没有人能知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看得那么出神,怎么?你看上他了?”刘陵又在她耳畔吹气。

    璃儿的回答是狠狠地朝他脚上一踩。刘陵倒抽一口气,却不放开她。

    “敢踩我?嗯?”

    “有何不敢?”她回他一句。

    只见刘陵一怔,许久之后才邪笑着“小姑娘,你不敢的事还多着呢!”

    “你”璃儿完全说不出话来。

    “乖一点,你斗不过我的。”

    “这可难说。”璃儿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口气不小嘛!”刘陵的那双剑眉挑得更高了。

    唐美娟按捺不住,开口打断两人之间的电波。

    “喂!”该回去了吧!老人家还在家里等消息。”

    刘陵向陈日开询问了几句,把琼儿的病情了解透彻。柯医师是心理界的王牌。他可以放心的把琼儿交给这神秘的男子。

    “车子在门口,你先带琼儿回去。”他对美娟说道。

    璃儿压低了嗓音:“快放开我。”

    刘陵却摇头。

    “为什么要逃避?打从一开始,你就一直逼我面对我们之间的问题,现在我老实的坦露自己的情感,你却反而忙着开溜?”

    这崭新的刘陵太热情、太不可捉摸了,令她完全无所适从,除了逃避,便是投入他的怀中,成为他的禁俘,不能也不再去思考后果。但是,她不能,理智虽然发发可危,却仍存在,她明白,若是放纵情感,只怕会在事后被伤得体无完肤。

    刘陵松开手,璃儿马上跳开。

    “我先走了。”她急忙道。

    他只是摇头,只是笑。

    “现在可以依你,让你暂时逃开。但是,你逃不了多久的。”

    这是威胁吗?璃儿在飞奔离开时反复思索着,却发现自己心中涌现一股期待。

    猎物,已经成为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