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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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的天空没有星子,独独一轮圆月悬于空中,皎白的月芒明亮得极不寻常,穿透窗上薄薄的纱帘,清楚分明的照亮房内一切事物,也映出了床上隆起的人形。

    忽地,床上的薄被扯颤了下。

    不该有任何动静的。

    可薄被又被扯动了一下、两下,甚至从床上缓缓坐起了一具人影,但才过一秒,马上又跌回原处,紧接而来的是一声难受的轻吟,细小轻微得几乎要让人察觉不出。

    唔,好难受!

    “唉唔咳呃”她蠕动着两片干涩的唇片尝试发出一些声音,但努力了半天,干渴异常的喉咙却只能发出一些瘖哑的单音,再多的,就只是难受的疼。

    声音怎么

    两道秀雅的细眉攒紧,不禁怀疑自己是否有八百年没喝进一滴水了,才造成目前这种情况?

    在枕上试着扭扭脖子,她困惑的抚着喉咙,重复眨动酸涩不堪的眼。

    现在是什么情况?

    头好晕、眼睛好涩、喉咙好干、脖子好紧、手脚无力全身上下无一处是舒适的,这让才刚苏醒过来的她开始后悔了。

    再睡回去不知道还行不行?毫没进取心的想着,然后她认真的闭回眼皮。

    蓝蓝的天,白白的云,远处一道黑影蹦蹦跳跳的跃来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一百三十七只羊、一百三十八只羊、一百三十九

    但好半晌过去了,从依然清明的神智和难受的症状完全没消失看来,恐怕是因为之前那一觉睡得太饱,短时间之内要再睡着八成是很困难。

    又多数了一百二十四只羊,甚至连她自己都开始觉得有点愚蠢,唉,只得认命的侧过身子,打算以无力的双臂撑起身子。

    咿地一声细响,紧闭的房门缓缓被推开一道缝隙,门外浅黄的灯光流泄进来,带入一道狭长黑影。

    下意识的抬头循声望去,她没防备地对上门口一双冰冷的瞳眸。

    “又是月圆日。”受过分明亮的月光所吸引,祈逃邝不由自主的搁下手中的文件,望着落地窗外的月下庭院景致,怔然出神。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常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清婉低柔的歌声似喃语、似轻叹,彷佛才在耳畔绕转低唱,怎知转眼已过七个年头?

    “比起圆月,其实我更喜爱看缺月因为纵使月再圆,也不能圆满一切,看着它,反教人心伤;但缺月的那份遗憾,却使人连带更珍惜看待身边所拥有的事物。”

    还记得月夜之下,她浅笑依依,纤弱可人的凭栏倚立,微凉的晚风不停吹撩起她黑丝似的发,扬起在粉嫩的颊边,扬起在微弯的唇边

    “砰!咚、咚。”

    天花板上传来几声细微的轻响,打断了他远扬的思绪,怔了下,但没经细想又忍不住扬高了唇线。

    八成是那骄傲的小家伙又在屋里夜游了,希望这次别又有无辜的仆佣不小心给吓坏才好。

    拾起手边的文件,他再度埋首公事中。

    咦?那是

    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接着倒抽了一口气,忍不住惊喜的笑了出来。

    老天,真是好漂亮的猫儿!

    瞧那双灵透的蓝眸像玻璃珠子似的直直盯着自己,那副偏着头,好奇又疑惑的审视模样,实在是可爱极了;还有那一身闪着银灰带蓝光的毛色唔,让人好想伸手去摸摸牠。

    嘘,乖乖,别走,别走喔。

    朝门口那让她一见倾心的小娇客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后,她将一双犹酸软无力的腿儿踩下地,打算下床亲近牠。

    “砰!”祈逃邝微惑的自文件堆中抬起头来,攒紧眉头盯着头上的天花板思索着,上头悬着的水晶饰灯还微微晃摆着,由此可见刚刚那一声响是由不小的碰撞力所产生。

    是夜游的小家伙推倒花瓶或什么的吗?

    才揣测着原由,隐约间又听见几声断断续续的声响。

    小家伙虽然独来独往,出没神秘,总是自个儿玩得愉快,除了偶尔在夜里恶意吓吓几个不知情的仆佣之外,可也从不曾惹出什么大麻烦,像今夜里这样发出吵闹的声响可还是第一次

    唉,也许今天真的不是该下床的黄道吉日,瞧,活生生、血淋淋的事实不就这么摆在眼前吗?

    仍是原先趴倒的姿势不动,她懒得马上爬起来,仅是闭着眼,消极的等待手脚上摔出来的疼痛消缓。

    是很难看的姿势,没错,刚刚她就是以五体投地的方式向地板“投降”了。

    “喵呜。”

    感觉到有个软软的小东西压在腿上,乌眸半掀,往后一瞥,才发现那只蓝色的猫咪不知何时进了房,此刻正一脚踩住了她,令她动弹不得事实是她懒得动,只好放任那只骄傲的小动物从她身上一路畅行无阻地踩过来。

    有几个脚印罢好踩在她背上的敏感处,让她扭动身子痒得差点笑出来。

    唔,被人被猫践踏的感觉原来还不赖。

    “咪呜。”

    透明蓝的两颗眸珠突地凑了上来,与她对上了眼,一下子又将整个头贴上她的脸颊磨蹭,催促她起身似的,那副不怕生的模样儿,瞧着她觉得有趣极了。

    她一脸享受的闭上眼,任由猫咪在自己脸上磨来蹭去。

    “喵。”

    突然,自己的上衣让人扯了下,嗯?她瞇着眼笑看猫咪非常努力的咬着自己的领口想要往前拖,用力努力用力努力却在她的“不是故意”的干扰之下用一根手指头放在牠没注意的后脚前方一个不小心绊到了脚跟往前一跌,连带翻滚了三圈半之后又滑行了数十公分远撞到衣柜才停下。

    哈哈哈哈,好好笑。如果手上有评分牌,她会很大方举个“十分”给牠,哈哈!

    “呋坊坊坊坊拂!”

    要是听得懂猫语,她肯定可以听见这只猫咪气愤的谩骂,瞧牠的胡子都气得全翘直了起来呢。

    哈哈哈哈,如果不是喉咙还干得无法出声,她肯定会很不客气的把内心的狂笑宣泄出来。

    啪哒。

    这下是整个猫掌不客气的往她鼻头一踩。“喵!”水晶蓝的瞳珠突地抵在她眼前,肉掌上的利爪微微露出,像是随时都能抓花其下的丽颜。

    她发誓,她居然在一只猫的眼里看到了威胁。

    “喵呜!”不耐烦的低呜。

    好好好,起来了,要起来了。她投降似的对猫儿举高双手。不就是要她站起来的嘛,虽然仍是不晓得这小家伙究竟要做啥。

    猫儿从她身上跳了下来,轻巧的跃到了门口,又转头朝她喵一声。月光下一闪一闪的蓝眼睛彷佛在说着:快来,跟着我来

    祈逃邝走到厨房煮开了滚水打算泡杯速仍僻啡,心里却突然想起书房的正上方就是自己的房间,只有宝贝晴儿一个人在,小家伙平日就少进去,更遑论是发出这一连串的噪音。

    不同寻常的情况让他内心起了莫名担忧,他随即放下手上的杯子,打算上楼查看。

    颠颠跌跌地下了楼梯,脚步虽是小心翼翼却仍然避免不了一些小碰撞,好不容易到了一楼,裸露在衣服外的肌肤也早让墙角阶梯给撞得青青紫紫、伤痕累累的了。

    这是招谁惹谁了?慢慢走也没人催,赶得这么急都不知道是要去帮谁送

    “喵!”走在前方五步远的猫咪转头低呜,催促着她停下的脚步。

    好好好。往上翻了个白眼,她无言的在心底回应。见猫咪又转身带路,也只得认命的捞起裙襬,继续往前走。奇怪的是,这一路上,竟然都没遇到半个人?就算是在深夜,可她边走边跌也造成了不少噪音,难道都没人好奇的出来查看吗?

    心里的疑问还没想出个结果来,谁知才经过一个转角,原本在前方带路的猫咪就不见了踪影。

    咦?牠呢?

    “呋坊拂。”

    及时传出的猫叫声唤住了她差点要错过的脚步,她循声推开右手边虚掩的房门,入眼的是一间看似书房的房间。

    啊,有好多书呀!

    她好奇的摸摸整整摆满两面墙壁的书柜,上头分门别类的排列着各式各样的书籍,从商业管理丛书、财经论文到如何赢得女性的芳心这类的心里书籍,从医疗保健到兼顾婚姻与事业。

    她几乎可以大胆猜测书的主人是男性,而且八成还是怕老婆俱乐部的优秀会员。随手抽出一本厚重的女性生理期护理,里头画得密密麻麻的重点跟备注让人不禁会心一笑。书桌上的台灯未捻熄,几本公文随意散置桌面,伸手摸了下小牛皮制的椅面,竟然还有些微的热温未散,就好像不久前主人才匆促离去。

    有个奇怪的声响引起了她的注意,抬头一看,发现猫咪正直立趴在落地窗上,以前脚不停拍打着玻璃发出“噗!噗!”的声音。

    她微笑的靠近牠。

    猫咪伸出爪子拉了下她的裙襬,又回过头去拍打着玻璃。

    她歪着头瞧着牠的动作揣测。

    牠的意思是要自己帮牠开窗吗?

    “喵”

    着实奇怪的猫儿,竟然还能适时的喵上一声,让人差点要以为牠听得见她心中所想她怪异的瞧牠,一边帮牠将落地窗推开,只是才刚开了一小道缝隙,猫咪就一溜烟地往外窜去,转瞬间,就是连个影儿也瞧不见了。

    耶?怎么回事?

    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抛下她这个“被诱拐人”自行寻觅自由去?

    当场怔愣了下,她也只好跟着踏进院子里。

    虚掩未紧闭的房门透着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他站在门口蹙起眉头,心中隐约感到不对劲。

    会是巡房的张妈忘了将门关好吗?

    秋千!

    喔不,那可不是个普通的秋千。她双手合十,很虔诚又诚恳的在心中低呼:那可是个既漂亮又特别,继怪怪蓝色猫咪之后,另一个让她一见倾心的可爱东西!

    月光下,一张半椭圆形的藤篮椅以粗麻绳悬空吊在粗状的树枝下,顶上有茂密的枝叶像大伞似地成了天然的庇荫,椅下又铺满柔软的草皮,草上点点露珠在月光下闪耀着莹莹晶光。

    简直美丽梦幻得像是电影中才会出现的道具呢。

    她摸着放在藤篮椅秋千上缝着蓝色蕾丝花边的软垫,迫不及待就要爬上去试坐看看。

    忽地,有东西勾住了她的裙襬。

    下意识的低头查看。咦?这不就是那只抛下她自个儿找乐子去的猫儿?

    “喵。”不准玩!猫咪的眼神亮晃晃的,闪着一丝警告的神色。

    晴儿?!

    望着空无一人的床铺,让他不由得心里一惊。

    迅速查看了浴室、更衣间跟大到可藏匿三、四人的衣橱,仍没任何发现之后,他马上拨打内线电话要保全人员封锁整个别墅,不准可疑人物进出。

    只要他人在别墅里,佣人就不可能没通报他就将晴儿移往别处,更何况今晚扣掉在最外围警戒的保全人员,除了他,就只剩下张妈跟两个看护。张妈跟看护都已经入睡这是他不久前到厨房的路上才确定的那还有谁能将无法动弹的晴儿给带走?

    紧握拳,他咬了下唇,凭着长久以来的训练他强迫自己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冷静下来。慌张只会误事,多年来他熟知这个道理。

    黑眸紧瞇,视线严厉的在房内搜寻着任何可疑的痕迹,没放过任何一个小细节。

    从纷纷乱乱的纠结在床头的被单、倾倒在地板上的床头灯、依然紧闭的窗户,到接近门口角落的地毯上遗落的一只纯银足炼那是今早他亲手为晴儿戴上的,而现在正从中扯断成两截。

    紧握手中的银饰,他放轻脚步,凝着戒备神情快步下楼。

    “喵!”

    牠用爪子扯住她的裙襬教她上不了秋千。

    做啥?你不是秉持好东西要与好朋友分享的原则专程带我来荡秋千的吗?她的表情如是说。

    不是!不是!谁会那么无聊,领一个三步一撞、五步一跌的包袱千里迢迢来玩秋千?!猫咪死命的摇着头,蓝色琉璃珠子似的猫瞳里透着深深的焦急。

    焦急?

    多好笑,她竟然“看”出了一只猫的情绪?真不知道该说究竟是这只猫神奇还是自己了不起?

    调皮的朝小家伙吐了吐舌,她成功的做了个假动作,趁牠一时反应不及,七手八脚的爬上了藤篮椅。

    “喵!”你不能待在这里,别玩了!

    谁理你?她朝直在脚下打转着的猫咪踢了踢腿儿,径自荡起了秋千,自个儿晃得愉快。

    果然坐起来就跟想象中一样舒服呢!

    “呋拂呜”别闹了啦,你赖在这里,他会找不到你的!

    没办法走了,脚疼。她可怜兮兮地比了比腿,无可奈何的耸耸肩。

    “呋坊拂!咪咪喵!”别闹了你!现在可不是休息的时候,你就不能再忍耐一下吗?可恶,竟然转头不理我?看我猫爪扑。

    千钧一发之际,她反应迅速地缩起腿,堪堪躲过猫爪扑袭。哗,好险。看着那白晃晃的小小利爪,她不禁暗自吐舌。要真让牠抓着了,裙襬扯破事小,皮肤抓伤了可要疼上好几天不止。

    你这小坏胚子!

    轻哼了声,她由高往下睨着牠,还故意将脚趾头探到牠面前招摇着,果然引得牠又扑掌抓来,迅速一缩,哈哈哈,抓不到!

    再一次哈哈,还是抓不到。

    又一次哈哈哈哈!

    还来

    她一时玩出了兴致,竟然拎着裙襬像是钓鱼似的,逗着猫咪跳东跳西。

    “咪咪咪咪咪咪咪!”猫咪在草地上气得又叫又跳。

    夜空之下,一人一猫玩闹得起劲,全然不觉落地窗旁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瘦长的身影

    会是她吗?

    真是她吗?

    上天当真允了他的想望,将她唤醒了,是不是?

    熟悉的人儿就在眼前,他却紧张得不敢出声,不敢有所动作,就怕这一动,会将多年来的美梦给打碎。

    她醒了呵,并且动着、笑着,都已数不清究竟盼了多少的日子才又见到这一幕。远远的瞧着她与猫儿的玩闹,借着明亮的月光,他可以瞧见原本典雅的蕾丝裙襬早让猫儿的利爪扯得破破烂烂了,可她看来仍不罢休,硬是逗得猫儿再度气得跳上跳下。

    悄悄在裤管上抹去了掌中因紧张而出现的汗水,男人尚在思索着该不该现身,视线里的那个人儿就发生了状况。该死!他暗自咒骂了句,连忙拔腿跑了过去。

    “晴儿?要不要紧?有没有摔疼了?有没有摔伤了?快,起来让我看看!”

    谁在说话?

    还没搞清楚问话的人是谁,因为玩得太过火导致乐极生悲而跌得灰头土脸的她就被人从草地上提了起来,然后半强迫性的让人扳过肩膀侧右又侧转过左边最后干脆将她整个人绕了一圈好方便查看然后有人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仰起,哗!一张男性的脸庞以大到不能再大的比例登时撞入视线里,惊呼声未出,他的手臂一圈紧,就让她撞入眼前的宽阔胸膛里,动弹不得。

    老天!谁来说说现在是什么情况?她使劲的推着他的肩膀,努力想逃出生天,噢,再让他继续抱下去,自己肯定要被闷死了。

    “傻瓜,为什么不小心一点?虽然有草皮,也是有可能会摔伤的呀!”又是一阵雷吼劈下。亲眼见了这小女人摔下秋千,早教祈逃邝的冷静自持全消失得无影无踪。

    摔伤倒不见得,她想,自己被他害得窒息而死这机会可能还大上一点儿呢。

    挤呀挤的,好不容易从他怀里抬起头,抢救回属于自己的空气,大口大口喘了好一会儿,接着,她泼辣辣地扯下他的发,强迫他低下头,一双美眸瞪住他,粉菱小嘴一张一合地动着

    你做什么这么吼人?

    她神情微恼的问着这个吓着自己的男人。

    不过,瞧他那副怔然的模样儿,看来竟也似让自己吓着了般。

    凌晨四点五十分,华大医生顶着一头乱发、嘴里打着呵欠被人架进了客厅。

    “谁来告诉我,我上辈子究竟是造了多少孽,这辈子才来让你给认识到?”被人硬生生从床上挖起来的华宇瘫跌在沙发里,心中百般哀怨自己交友不慎。

    两位黑衣男子朝祈逃邝点了头,转身离去。就如同他们每次神秘的出现,离去时,也没人有心去追究他们的行踪。

    “别玩了,你先看看晴儿。”祈逃邝看也不看他,径自带头爬上楼梯。

    谁跟你在玩?华宇没好气的瞪了好友一眼,慢条斯理的提起小皮箱,哀声叹气的跟着爬上了三楼。

    “看晴儿看晴儿,是是,就让我这金字招牌超级大名医来看看晴儿又得了小靶冒还是不小心断了指甲折了头发,让我们的祈老爹这么担心,居然三更半夜里又昧着良心当起土匪头,唆使属下绑架我这噢,我的天!”他神色古怪的瞪着房内盘腿坐在床上与猫咪玩成一片的佳人,而她似乎也发现了有人站在门口,转头向他们绽了朵微笑。

    华宇当场张大嘴傻住。

    “小晴”很难得一向悠哉自得到几近欠扁的家伙能有这般措愕的反应。

    “醒了。”身旁祈逃邝帮他接下话,颇能理解他内心的惊吓。

    “我得先去告诉祈”他瞇起眼,想起了这最重要的事。

    “我已经知道了。”很是忍耐的回答。

    “得找医生来帮她检”

    “就是你。”终于受不了他的白痴,祈逃邝一把将他推进房。

    只见华宇踉跄了几步,这才在床前站定。祈逃邝将他的随身小皮箱塞进他怀里,又将他整个人拉往床边的椅子按下。

    “你快帮晴儿检查一下。”语气里明显可听出祈逃邝莫名的紧张和一丝的不安。总觉得晴儿不太对劲,可他一时之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究竟在紧张些什么?晴儿醒了,他该是高兴,而不是紧张?好不容易恢复冷静的华宇不解的瞥了眼好友犹自镇定的脸色。

    “华,你先看一下晴儿。”搁在华宇肩上的大掌拢紧,不客气的暗示他快点收心。

    唔,疼哪。华宇暗暗咬了下牙。

    实在很想提醒他,在场拥有医生执照的只有他一个,要是捏死了他,他的宝贝可就没人照顾了。

    他又是谁?

    她偏着头,好奇的看着眼前直盯着自己瞧的男子。而差点被人用被单裹成粽子的猫咪趁她一时分心,忙不迭地窜下床去,飞也似连忙躲到祈逃邝脚跟后,蓝色眼珠子里尽是防备之色。

    “小晴,好久不见了。”轻抚才刚遭试漆刑的肩头,华宇试着使语气平稳,并且努力挤出笑容。他可不想吓着这个纤细的小佳人“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不舒服?

    她抬头看向另一方的祈逃邝,见他点了头之后,才放心的回答这位陌生男子的问话。

    脚疼。

    “脚疼吗?手臂也是吗?是不是骨头酸疼,肌肉使不出力来?”华宇见她点了头,倾身查看了下她的四肢,又揉捏了好一阵子,才又继续往下说:“不要紧,这是长期卧床产生的后遗症,别先做太大的动作、别让身体有太多负担,再多休息几天,症状自然就会减轻。”用耳温枪帮她量了体温才又问:“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头会晕吗?”

    她摸了摸头,想了下。

    晕?唔,有一点。

    “没有很晕就没关系,今天睡一觉,应该明天就会比较好了。你把眼睛闭上。”

    像这样闭眼吗?

    “对,就这样保持五秒好,现在张开。”他将台灯移近,观察她瞳孔的缩放情形。

    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对了,你为什么不说话?虽然我懂唇语,你没发出声音我还是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明明是两个人在对话,却只有我一个人的声音实在有点奇怪。”

    耙情我们的华大医生还以为人家在跟他开玩笑?

    她求助的眼神飘向脸色越来越差的祈逃邝。

    祈逃邝终于忍不住插话“希望华大医生你已经发现,她无法说话。”语气很冷。

    “不能说话?为什么?”华宇下意识的回话。

    但马上就后悔了。

    背后有两道视线狠厉得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瞪出两个洞来。

    要是他再不怕死一点,或许能再补上一句:怎么不去给医生看看?

    但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个人呢?所以他很识相的从皮箱里翻出一根压舌板“喉咙不舒服是不是?不担心喔,张开嘴,我帮你检查看看。来,说啊。”

    祈逃邝轻哼了声,有时华宇的少根筋真的让人很想痛扁他一顿。

    “发不出声音是因为太久没开口说话,产生了一些不适应症,喷个葯剂,再过个几天自然就会好转嗯,其它的应该都还好,明天下午让祈带你来医院做个完整的检查,顺便帮你做断层扫描,?”

    一连串的检查做完,华宇拿出医疗纪录抄抄写写了好一阵子,甚至帮陆晴抽了点血,包裹完手脚跌出的大小擦伤,正打算打道回府补个小眠

    她突然伸手拉住华宇的衣襬。

    “小晴,有什么问题吗?”

    “”专心注视着她粉色的菱唇无声地开开合合,华宇才解读出她的话语,脸色霎时一僵。

    祈逃邝倏地捉住他的手臂“她说什么?”沉哑的语气有些不稳,之前就隐约堆积的不安瞬间累积到最高点。

    华宇看了他一眼,犹疑着该如何开口。

    “她问我如果她是小晴,或晴儿的话,那么我们是谁?”

    一句话,彷佛最强烈的炸葯,一时炸得祈逃邝脑中一片空白,顿时无法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