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小说网 > 重生之如花美眷 > 第四十四章哭吧哭吧不是罪

第四十四章哭吧哭吧不是罪

推荐阅读:宇宙职业选手斗罗大陆V重生唐三万相之王星门剑道第一仙雪中悍刀行剑来一剑独尊临渊行沧元图

一秒记住【书香小说网 www.shuxiang.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拖儿来了。”

    柳儿笑盈盈的招呼着拖儿。

    “柳儿夫人,”拖儿笑眯眯的凑了上前,将手里的一份花生酥递到了慧心的手里“这是昨儿王爷赏的,慧心妹妹拿下去分了吃吧。”

    “谢谢拖儿姐姐。”

    慧心笑眯眯的接过道了谢,稍倾奉了杯热茶上来。

    拖儿使了个眼色给柳儿。

    “慧心,你下去吧,我这里有事我再喊你。”

    “是,夫人。”

    慧心退了下去。

    柳儿这才看了拖儿“往常请也请不来你,怎的天寒地冻的却赶了来,可是有事?”

    拖儿捧了那热热的茶盏轻轻的啜了口,对看过来的柳儿道:“好茶,若是我没猜错,是今年的雨前龙井吧?王爷左右没得了多少,不想,夫人这还有。”

    柳儿得意的挑了挑细细长长的柳叶眉,她本就是有心在拖儿面前显摆一番。此刻听得拖儿这略带着讨好的话,脸上的笑越发的明媚了。

    “前几日王爷在我这歇了,夜里想喝茶,却没得好茶,王爷后来就让人送了些过来。”

    拖儿挑了挑眉头,忖道:这话你应该说得玉儿夫人听才是,说给我听干什么!

    “说吧,什么事值当你大深夜的跑一趟。”柳儿抬眼看了拖儿,笑了道;“可是捡到什么宝贝了?”

    “宝贝到是没捡着,只不过得了件乐事,想着来说与夫人知晓。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哦!”柳儿眉头一挑,淡淡的道:“什么乐事?”

    “夫人打前是在玉儿夫人那吧?”拖儿不问反答,看了柳儿嘿嘿一笑,轻声道:“想来夫人也已经听说了。”

    “你是说王妃被贬为庶人的事?”

    拖儿点头。

    柳儿掩了嘴,淡淡一笑,轻声道:“还真让你说着了,我确实是知道了。”

    见柳儿眉眼间满是不屑与鄙夷,拖儿暗暗的笑了笑。

    稍倾,压了声音道:“那夫人可知是为什么?”

    为什么?

    柳儿怔了怔,是啊,好端端的进宫赴宴怎的回来就被贬为庶人?难道是得罪了皇后娘娘,那也不至于啊!

    左思右想不得其果,眼角的余光处撩到拖儿笑意晏晏的样子,不由心思一动,犹疑的问道:“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拖儿嘿嘿一笑,轻声道:“不然,我眼巴巴的跑这来干什么?”

    “那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柳儿立刻便兴起了兴趣。

    要知道平时都是玉儿仗着曾经是皇后身边的人在她跟前吆五喝六的,这会子,如果她先得了这内幕也可以玉儿跟前扬眉吐气一番。

    “我到是可以告诉夫人你,只是夫人你却不能说是我说的。”拖儿略略沉吟一番看了玉儿道:“我之所以来柳儿夫人你这,也着实是心里替你打抱不平才来的。”

    打抱不平!

    柳儿略为不解的打量着拖儿。

    一个侍狗的丫头,原犯不着让她们这些身为王爷女人的人有心巴结。但却因了王爷好狗,对她又颇为尊重,这才会使得府里的下人都有心巴结她一番。

    自己从前也确曾经向她拉拢示好,但娟儿和玉儿也没少给她好处,此刻,却跑来说,是替她打抱不平?柳儿任是心里翻起了浪,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只淡淡的笑道:“你这话说岔了,王爷,王妃待我不薄,我有什么好让你打抱不平的。”

    拖儿看着柳儿那装得端淑娴雅的样子,差点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想说猪鼻子插蒜,你就装象吧!但思及自己此来的目的,掩了心头的嘲笑,淡淡的道:“夫人,这般说来,确是我多事了。即是如此,我便还是打哪来往哪去的好。”

    说着,便要起身。

    “哎!”

    柳儿一急,连忙道:“你这是怎么回事,跑来说上一通云里雾里的话,把人弄迷糊了,你这就要走,有你这样把人当猴耍的吗?不把话说清楚,哪里都别想去。”

    话落,一把扯住了拖儿的袖子,将那对水汪汪的狐狸眼瞪得大大的,妩媚撩人的看了拖儿。

    “哎,夫人,我可不是王爷,你别这样看我。”拖儿连忙拿手遮了脸,一迭声道:“不说了,不说了,原是我多事。”

    “不行,不把话说完不许走。”

    柳儿扯了拖儿的袖子,胡搅蛮缠的道:“你要不说,我喊了慧心几个进来,收拾你了啊!”作势便要喊人。

    “哎,我说,我说。”拖儿连连举手作讨饶状。

    柳儿这才放了她,侧身坐回原处,双目灼灼的看了拖儿。

    “其实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拖儿抬手拿了茶盏的盖子磨着茶盏,轻声道:“就是前段时间,王爷在我那溜阿影时,说了几句话,我无意间听到了。原早想来告诉夫人一声,不想记性不好,给忘了。”

    柳儿想说,你不是来说王妃是如何成庶人的吗?怎的又扯到别的话上了?但想着左右这事都跟自己有关系,便按了性子,听拖儿往下说。

    “王爷说想将夫人你扶成侧妃,可是王妃不同意,说是你出身微寒,做人一股子小家子气,难凳大堂”

    “放屁!”

    柳儿“啪”的拍了桌子站起,瞪了拖儿道:“我怎么小家子气了?我从小与王爷一起长大,便是那寻常人家的千金小姐又岂是能与我比的?”

    “是,是,是。”拖儿连声道:“我当时听了,心里也替夫人委屈。你说,你有着与王爷自小长大的情份,知书习礼不说,便是这规矩也比王妃要懂得多,她不也才是个大儒之女吗?一个穷酸家的小姐,祖上烧了高香,她”

    柳儿将个腮帮子咬得生疼才算是压下了心口的那股恶气。

    她打小便在轩辕骥身边侍候,待到轩辕骥成人时,她是他第一个女人,同样,他也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彼时,情到浓时,轩辕骥确曾也说过,日后将她扶成侧妃的话。这些年,她的肚子一直不争气,她虽有心想,但却有着皇后赏的玉儿在前,便渐渐的歇了这心思。

    不想,王爷果真还记着这话!没有忘了他们之间的情份!却是那个祖坟冒青烟的贱女人,坏她好事!

    只将那蓄得寸余长的指甲生生的掐断了两根,柳儿才将心头的恶气给咽了下去,但到底是意难平,眼眶早已红红的。

    “你适才说,你知道王妃为何被贬为庶人,怎的却又不说了?”柳儿哽了嗓子轻声道。

    “噢!”拖儿拍了自己的脑袋,轻声道:“瞧我这记性。”

    啜了口茶,眼见得柳儿等得不耐时,拖儿才轻声道:“今天出去溜阿影时,听到清河王府的几个下人在传,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清河王府?”柳儿看了拖儿“他们家王妃不是今日赴宴时滑落护城河”

    话到这里一顿,脸色一白,哆了唇看向拖儿。

    拖儿却详装不曾看到她的脸色,低垂了眉眼,压低了声音道:“听那几个下人说,说是清河王妃在皇宫里帮着我们家王妃私约隆平候相会,被皇后娘娘抓了个正着。”

    “唔”柳儿那才起的尖叫,被她自己一把捂了嘴,咽了下去。

    那细长的狐狸眼再不见妩媚,有的只是层层浸染的惊惧与惶恐,还带着隐隐的几分幸灾乐祸。

    “这这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比黄金还真!

    拖儿耸了耸肩“真的假的不知道,我也是听人说。”

    “那”柳儿想问,那隆平候被怎么处置了?但这必竟只是一个传言,她的身份摆在那。平时嚼了些是非没关系,眼下这是非却是只能静待时间,假以时日,再慢慢利用!

    “不早了,我该走了。”

    拖儿伸了伸胳膊起身道:“阿影还在外面等我呢。”

    柳儿早被拖儿的话弄得心乱如麻,一时间又是兴奋又是惶惑。喊了慧心进来,帮着送拖儿,她自己则是在一侧反复思量。

    “拖儿姐姐,你慢走。”

    慧心站在廊檐下,抬了胳膊将烟笼举得高高的,却是不敢近前。

    绝影早在听到拖儿的步子声时,便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小山似的身子披了一层皑皑的白雪,乍一看像个雪雕似的。只露出一对乌黑的眸子滴溜溜的转着。

    “阿影,我们走。”

    拖儿对着慧心摆了摆手,招呼了绝影,一人一狗朝着雪地里走去。

    “阿影,这府里要热闹了!”

    “嗷唔。”

    “阿影,等热闹看完了,我就带你走,好不好?”

    “嗷唔。”

    “别嗷了,再嗷小心被人烧了狗肉火锅。”

    “”

    “王爷。”

    温瑜拿了火钳子,将埋在炭火中的板栗挑了出来,挨个的摆在炭盆边上。随后扔了手里的火钳,拿了那有些烫手的板栗细细的剥了起来。

    “暇之,想说什么?”

    温瑜笑了笑,将手里剥干净的栗子肉放进嘴里,轻声道:“这栗子怪难处理的,可真弄干净了,吃在嘴里却是味道鲜美的很。让人欲罢不能!”

    轩辕骥挑眸,若有所思的看了温瑜。

    温瑜拍干净身上的栗子屑,抬头迎了轩辕骥,轻声道:“虽说没有计成,但是反过头来,王爷可以想想。如此一来,不仅是隆平候,便是王妃不是更加的与王爷扭成一团了?”

    轩辕骥默了一默。

    隆平候府那位被休弃的候小姐与谢兰亭暗中接洽之事,尽落他眼中。两人议定的计策他也知悉,他瞒着谢兰亭将叶萧换成了轩辕祈。叶萧,哪有轩辕祈更合适!

    轩辕祈不是一直与沂王府来往密切吗?轩辕澈不是一心支持轩辕祈吗?太子妃不是与苏慕云亲如姐妹吗?若是今日计成,他可谓是一石三鸟。即让轩辕澈记恨上了轩辕祈,又使得叶司盈与苏慕云反眸,叶萧对上轩辕澈!那该是如何精彩的一出戏!

    可惜,天不助他!

    “暇之的意思,我明白。”

    轩辕骥长长的叹了口气,起身,掸了掸袍子上的褶痕,抬脚朝外走去。

    当初之所以决定迎娶她,不就是为了她身后的那股能用之力吗?相信越到今日,他若是越能做出一番不嫌弃她,甚至待她比之前更好,那么轩辕骥唇边嚼了抹笑,一步一步踏入茫茫夜色之中。

    屋内,绣荷将下人弄好的烫婆子塞到被褥间,又端了新熬好的药汤捧到谢兰亭跟前。

    “王爷呢?”谢兰亭摆了摆手,看了绣荷道:“王爷哪去了?”

    “温总管请了王爷前去议事。”绣荷垂了眉眼,轻声道:“王妃”

    谢兰亭眉眼间划过一抹恼怒,稍倾却是脸上神色一哀,淡淡道:“我不再是什么王妃了,我”

    绣荷听得她话中的戚意,心里跟着一阵难过,眼泪不由自主的便滚了出来。

    “王爷,走了多久了?”

    “王爷安置好王妃就走了。”

    谢兰亭脸上的神色便僵了僵,眉眼轻垂,指甲一下一下的划拉着身上的大红的刻丝百子千孙被。看着那形态各异的小孩,心里越发的凄凉难过。

    眼下,若是有个一男半女,今日之事也不至于如此啊!握了拳抵在小腹之上,感受着手掌下的平坦,心里便似喝了几斤黄莲,苦不堪言。成亲已有小半年,她却一直不见动静!

    “隆平候府那边可有消息?”

    绣荷摇了摇头。

    谢兰亭抿了唇,今日之事张宁馨想来已经知晓。她接下来会怎样做?自已被夺去王妃之位贬为庶人,张宁馨肯定也知道了。同盟之事,还会继续吗?

    苏慕云,这会子应该笑得比谁都畅快吧?

    谢兰亭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眉目间是浓得不能再浓的阴沉。

    “去,请了王爷过来。”

    绣荷呐呐的应了声,却不曾挪动步子。

    “连你,我也使唤不动了,是不是?”

    绣荷脸色一变,稍倾,抿了唇“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泣声道:“王妃,我们回山阴吧。”

    “回山阴?”

    谢兰亭犹疑的看了绣荷。

    “是啊,我们回山阴。”绣荷恳切的看了谢兰亭“所有的事比当是做了一个梦,现在梦醒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梦醒了?”谢兰亭目光咄咄的看向绣荷“我的梦是醒了,可是她人呢?她犹在美梦之中,叫我如何心甘?”

    不甘又能如何?一路走来,赔尽了一切,到得今日甚至是连名声也没了!绣荷怔怔的绞着手看着几近疯狂的谢兰亭。

    便在这时,屋外响起小丫鬟的声音“王爷来了。”

    谢兰亭脸上一喜,对绣荷道:“还不快请了王爷进来。”

    绣荷咽尽心中酸意,屈膝应是,几步上前打起了帘子,便见轩辕骥带了一股寒气走来。

    “王爷。”

    轩辕骥目不斜视的朝榻上的谢兰亭走去,待到跟前,探手拭了拭谢兰亭脸上的泪,轻声道:“你且安心养着,过得几日,父皇和母后气消了,我再去求情。”

    谢兰亭眼里的泪落得便越发的急了。哽了声道:“是妾身没用,拖累了王爷。”

    轩辕骥笑了笑,抬手拭去她眼里不断滚落的泪滴,轻声道:“说什么傻话,我们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哪有谁拖累谁的道理。”

    谢兰亭抬眸,便看到轩辕骥一对狭长的凤眸里满满溢着的深情。一时间,怔了怔,若不是有之前的那番教训,此刻她便会信了他这脉脉深情吧?

    既然此刻他还肯来安抚她,那便是说她对他来说,还是有利用的价值!谢兰亭一颗揪着的心缓缓松下。

    “天不早了,你早些歇了。”轩辕骥替谢兰亭掖了掖被角,轻声道:“歇几日你身子好些,我们去趟岳父那。”

    去山阴!

    谢兰亭豁然抬头凝眸看向轩辕骥,对上一道浅笑却带着锐利的目光。谢兰亭被那眸子看得心中一紧,惴惴的不安便被一种惶乱代替。

    “你不想回去看看岳父和岳母吗?”

    “想。”谢兰亭颤了声,点头道:“想的。”

    “那便是了,早些歇着吧,将身子好好养养。”手抚过被子落在谢兰亭小腹处,挑了挑眉头道:“也好早些为我生下个一男半女的。”

    似是有股寒风穿破窗缝吹在身上,冷得心瑟瑟颤抖。

    良久,谢兰亭才小声的应了句“好。”

    轩辕骥又陪着她说了一小会儿话,才起身离开。

    直到过了约一柱香的功夫,谢兰亭喊了绣荷上前。

    “王爷去了哪?”

    绣荷顿了顿“王爷去了玉儿夫人的玉烟楼。”

    谢兰亭久久无语,只是手一下一下的滑过小腹。

    便在绣荷以为她已经睡着时,谢兰亭的声音却再度响起。

    “我要找个大夫看看。”

    绣荷怔了怔,但在看到被褥之上,那葱白似玉瓷只十个指甲涂得鲜红丹蔻的手时,瞬间明白了过来。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转眼便是大年初三。

    这二天里,晋王府下人间飞快的传着一股流言。流言传着传着,传到了谢兰亭的耳朵里。

    只气得她差点眼一闭一口气上不来,一命呜呼。不过,好在她生性坚韧,便是气得这般狠,也还是熬过来了。

    醒来,便让绣荷将那几个下人拘人一顿板子打得他们哭爹喊娘。好不热闹。

    这片热闹中,娟儿,柳儿,玉儿三位夫人上门了。

    “哎呀喂。”玉儿看着院子里那些被按着打板子的下人,连声惊叫道:“这是怎么了?大正月的,下人就算是有错,说几句便是,这般不要命的打,让人传了出去晋王府的名声可就完了。”

    柳儿笑盈盈的接了一句“玉儿姐姐,这话可就说差了。”

    “怎么了?”玉儿不解的看了柳儿。

    柳儿淡淡一笑,拿着帕子掩了嘴,风情万种的一笑,以不大不小却足够所有人听得见的声音道;“现如今,我们晋王府什么都有,唯独没有的便是名声。”

    娟儿听着二人打擂台,讨好的笑了笑,有心想接上几句。可是看了眼身前的屋子,咽下了到了嘴边的话。

    王爷没有将谢兰亭赶出这主府,便是说王爷还有考虑,这个时候还是陪着看热闹的好。

    只可惜,她有心看热闹,别人却是偏生不放过她。

    “玉儿姐姐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娟儿妹妹,这外面都怎么传我们晋王府的。”

    玉儿作势看了娟儿,一迭声的道:“娟儿,你到是说说。我这身子重了,门也不得出,你快说给我听听。”

    “哪有”娟儿才刚开了口,柳儿便狠狠的一个眼神撩过来。吓得她一个颤颤嘴里的话便成了“都只是一些传言,传言不足信。”

    “那是些什么传言啊?”玉儿笑盈盈的道:“我闷得很,就当是说笑,你说得给我听听呗。”

    屋子里,谢兰亭听得三人一唱一喝,那才被压下的恶气又再次在胸口横冲直撞起来。

    “绣荷,你告诉她们,让她们走,我今天不见客。”

    绣荷应了声,走了出去。

    “三位夫人王妃说她今日身子不舒服,不见客,你们请回吧。”

    “扑哧”一声,玉儿捂了嘴在那“呵呵呵”的直笑,抬手指了绣荷道:“绣荷,这府里何时又新迎进了位王妃,我等怎不知晓?还请绣荷姑娘帮着引见引见。”

    “是啊。”柳儿附了声道:“只听说前儿个废了王妃为庶人,可不曾听说王爷又迎娶了新王妃,绣荷姑娘你这传的是哪个主子的话啊!”绣荷被二人问得僵在原地,一张脸如同被开了染房一般,一时间红一时间白。最后也分不出是个什么颜色了!

    “绣荷,绣荷”

    谢兰亭在屋子里急得一声声的喊。

    “咦,绣荷你家小姐在喊你呢,你怎的连个声音也没有。”

    玉儿上前,一把推了绣荷便往里走,边走边大声道:“早就听人说这鹊啊就喜欢占鸠巢,往常不信,这会子却是信了。这都不是王妃了,还占着王妃的主屋不搬,这有些人的脸可真是够厚的啊!”“可不是吗。”柳儿应了道:“还说是什么大儒之女,自诩出身名门,连最其码的礼仪廉耻都不知道的人,说出去,也不嫌丢人,丢祖宗的脸面!”

    “你们”谢兰亭扶了床榻上的挡板,颤了声,指着如入无人境的玉儿和柳儿,颤了声道:“滚,滚出去。”

    “哎呀喂!”玉儿连连摸了自己的肚子对谢兰亭道:“谢家小姐好大的脾气。我姐妹三人好心好意来看你,怎的你便是这般待客的?兰亭妹妹,你可是名士之女,说话处事要记着自己的身份。”

    “是啊。”柳儿扶了玉儿在一侧的锦墩上坐下,又抬了手取了桌上的茶杯倒了口茶递到玉儿手里,轻声道:“玉儿姐姐,你这肚子里可怀着王爷的长子,千万消消气,跟这种人计较不值当。”

    “柳儿妹妹,你也坐吧。”玉儿指了身侧的锦墩对柳儿道,话落又撇了脸看向被气得脸色发紫的谢兰亭道:“兰亭妹妹你不在意吧?”不待谢兰亭开口,她又自说自话的道:“想来妹妹也不会在意的,你不也占着新王妃的床榻没动不是?那我们姐妹在这屋里坐坐,想来也没甚关系。”

    这会子,谢兰亭已经是被气得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能干瞪了眼看着她们。

    “知晓妹妹身子不爽利,我们姐妹三人便约了来陪妹妹说说话。”玉儿将手里的茶盏放在桌上,探手将垂在耳侧的发撩到耳后,对着谢兰亭笑了笑,道:“对了,我们啊听了件好笑的事,来说与妹妹听听,也不知道妹妹想不想听。”

    “不”

    谢兰亭还没说完。

    那边厢

    “柳儿,你来说吧,你口才比我好,我是个嘴拙的。”玉儿指了柳儿道。

    柳儿笑了笑,对谢兰亭道:“好,那就我来说吧。我没什么见识,若是说得不好,兰亭妹妹可要见谅。”

    一句一个妹妹,只将个谢兰亭喊得面红如紫,一起一伏的胸脯便似装个了风箱一般。

    “事情是这样的,说是有个出身大家的小姐,嫁了个身贵不凡的夫婿,那夫婿端是长得丰神如玉,让人好不欢喜。只可惜这小姐却是个品性卑劣的,竟然做出那与人私通的丑事来。好在,老天有眼,被夫婿的爹娘老子给抓了个正着。”柳儿三言两语的将话说完,末了看了谢兰亭“兰亭妹妹,我没什么学问,就是想问下你,这妇人与人私淫,按照律法和家规应该怎么处置?”

    “这还不简单?”玉儿接了柳儿的话,嗤笑道:“浸猪笼,游街,或者三尺白绫,一杯毒酒。”话落挑眼看向谢兰亭道:“兰亭妹妹,你说是与不是?”

    谢兰亭看着笑得好不得意的玉儿和柳儿,胸口的那股恶气渐渐膨胀,渐渐的化成一把尖历的刀,直指她跳得如雷的心。

    一股腥甜的味道在喉间弥漫,她数次想要压下,咽下,然那腥甜却是一口接一口的往上涌,任是她怎么吞也吞不下去。

    “哇”她身子一歪,一口触目的红吐在榻边。

    “王妃”绣荷连忙扑了上前,探手扶了谢兰亭,急得对玉儿和柳儿三人道:“你们走,你们给我走,不然王爷回来,饶不了你们。”

    “绣荷姑娘这话说得。”玉儿冷冷的寒了脸,站起身走到谢兰亭身前,居高临下的看了气息奄奄的谢兰亭,淡漠的道:“我们只是来陪你家小姐说说话,她不高兴,不奈烦直管说便是,何苦要上演这出苦肉计来?还说是什么大儒之女,怎的这不入眼的技量也使上了。”

    “就是啊。”柳儿走到玉儿身边,附和道:“我们姐妹三人,知晓兰亭妹妹心情不好,想着大家都是王爷的女人,这才前来。既是看我等不起,早说便是,何苦这般?”

    绣荷本就是个嘴拙的,谢兰亭虽心思深沉,但素来是想好什么才说,临变之能亦委实差了这二个从小侍候人,惯会察颜观色随机应变的玉儿和柳儿。

    便是活生生被气得吐了血,又能如何?!她不再是什么晋王妃,如同玉儿与柳儿所喊的那般“妹妹”!柳儿和玉儿好歹还有一个名份,可是她呢?她算是什么!

    “我谢谢你们好意。”谢兰亭喘了气,一字一句吃力的道:“可是我眼下身子不好,你们且请回吧。”

    “哎,那我们就先走了。”玉儿连声道:“妹妹,你好生养着,要是缺了什么药,使了绣荷来我那取,因着这肚里的孩子,宫里皇后娘娘没少赏了东西下来。用也用不完,放着也是浪费。”

    柳儿却在这刻上前,轻声道:“可是兰亭妹妹,你还没告诉我,那女子与人私自有染,该如何处置才公道呢!”

    谢兰亭霍然抬头,一对如点漆的眸子像毒蛇一般凝了柳儿看,柳儿原本一脸志得意满的笑,在看对她那样的眸光时,笑意一僵,身子也不由自主的退了几步。

    “玉儿不是告诉你了吗?”谢兰亭看了柳儿“你若是一定要我说,那便过些日子再来,我好好想想,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柳儿按下心头的慌乱,想着,已是这般地步,还死鸭子嘴硬,心中一气,猛的扬了头,淡淡道:“其实我只是觉得像我这样卑贱之人都知晓晓的道理,那人又岂能不知?”冷眼看了瞪视过来的谢兰亭一字一句道:“不说抹脖子,最其码一根白绫了结了自己,替父母家人挽回些脸面还是应该的。”

    谢兰亭抬起头,目光赤红的瞪了逼视过来的柳儿。

    “是,自是如此。只不过”她咽下那后面的话,轻声道:“三位慢走,我便不送了。”

    玉儿淡淡一笑,目光落在榻边的赤红上“不必送了,稍后我使人了送些阿胶来,那东西补血。”话落,招呼了柳儿,娟儿,朝外走去。

    远远的直至走到月洞门,才听到身后屋子里,一阵稀哩哗啦的声音响起,续而便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

    “现在就哭,好像早了点吧?”玉儿看了柳儿娇俏一笑道。

    柳儿笑了笑,淡淡的道:“早哭总比晚哭强,哭晚了,或许连哭都哭不出来呢?”

    另一处,关注着这里动向的一人却是对身边那像座山一样的东西道:“哭吧,哭吧不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