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小说网 > 女王城 >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大符篆师最强雇佣兵之暗黑纪元侠武世界全能刺客茅山术之不死人超级六扇门暴躁的大隋

一秒记住【书香小说网 www.shuxiang.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这里是一座小镇:地方是青海祁连山脉外三-卜里之处。

    小镇上,人家不多,饭馆客店也少得可怜。镇街,冷清清的,没有繁荣,也没有喧闹,行人寥落可数,从镇头,一眼可望到镇尾。

    好冷落,好静!这哪里像座镇市,简直就像小原地区、长江两岸一带的三家村店。

    蓦然,-阵急促如宙的马蹄声,震破了这座小镇的冷静。

    此时近黄昏。

    镇头上,进了八匹快如风驰电掣的健马;当先-骑马上,是一位丰神俊逸,气度高华,双眉斜飞入鬓,朗日重瞳,腰悬古剑的青衣少年书生。

    书生的身后七骑马上,则是七个须发灰白,精光灼灼如电,年逾花甲的黄衫老者。不用说,他们正是水俊浩和“二将军”“五侍卫”

    八骑健马,在一家门口高挂着“吉祥屋”招牌的店外街上停-卜来,飘身下了马背。蹄声,早巳惊动了店里的伙计。

    一个三十岁以上的浓眉虬须壮汉,肩上搭着一条已经变成灰黑色的布手巾,快步如飞地迎了出来。

    这店伙计倒是挺和气的。他躬着身,哈着腰,陪笑招呼着:“爷们,快请里面坐;”

    口里招呼着,手已经伸出,接过了水俊浩等人手坐的马绳那年头儿,开客店的为了方便过往行旅客商,十家有九家都兼营着饭馆生意。

    这家“吉祥屋”不能算小,店堂内,四方桌儿虽然大都破旧不堪,但总算是摆着那么几张,一下子来上百十位客人,不怕没有位子坐。

    此时,店堂内客人少得可怜,只有十多位客人。

    水俊浩举步入店,目光微一掠扫,偶而瞥见坐在柜台里面那位白面长髯,年约五十多岁的老儒生,不由突然一怔!

    对这位老儒生,面熟得很,觉得有似曾相识之感,但,记忆飞转,却一时想不出来。

    这老儒生是谁?曾在哪里见过!怎地这等眼熟?他深深的投注了这位老儒生一眼,然后在一张较为干净的四方桌旁坐下,摆手示意二“将军”五“侍卫”落坐。

    店伙计送上茶水,哈着腰,满脸堆笑地问:“爷门是吃酒:还是吃饭?”

    水俊浩道:“把你们店里最上好的酒菜来出一桌好了!”

    店伙计眉开眼笑地应:“是,公子爷,您和几位老爷子请先喝杯茶,休息会儿,小的就关照过去,马上就给您送过来。”

    水梭浩含笑地点了点头;又道:“小二哥;我请教你点事。”

    店伙计哈着腰,满脸笑容:“不敢当,公子爷。您请吩咐!”

    水俊浩目光瞥视了柜台里面的老儒生一眼,问道:“那位老先生是贵店掌柜?”

    店伙计摇摇头:“他是小店的帐房先生,也是我们东家的知交好友。”

    水俊浩道:“他贵姓?”

    “姓何。”店伙计道:“公子爷认识何老先生么?”

    水俊浩道:“看着面熟得很,却一时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语声微顿,话锋一转,问道:“这店里事情,可是都由他作主?”

    “是的。”店伙计点点头,问:“公子爷您有什么吩咐?”水俊浩道:“我想和他商量点事情,小二哥,可不可以请他过来谈谈?”

    接着两声小二哥,可喊得店伙计眉儿飞扬,眼睛也发了亮,比得了十两银子的赏头还要高兴。

    的确,那年头儿里,客店、茶楼,酒馆的店伙计这一行,尽是践业,但是,店伙计就是店伙计,能够尊称店伙计一声”

    小二哥”的客人,实在很难见少有,何况又是出自于这样一位俊秀体面的读书公子之口。

    这店伙计,被喊得浑身有点飘飘然,连心花儿都乐开了。

    于是,脸上也就自然流露出了真诚的笑意,忙不迭地点着头:“公子爷,我们这位何老先生,为人性情最和气,也最热诚,公子爷想和他商量事情,小的便去替您请他过来就是。”

    水俊浩笑道:“谢谢你,小二哥。”

    店伙计笑答道:“公子爷,您请不要客气。”

    于是,店伙计走到柜台前,向帐房先生转达了水俊浩的意思。

    帐房先生抬起头,目光深注地看了水俊浩一眼,站起身,脸上挂着祥和的微笑,走出柜台踱着方步,行了过来。

    水俊浩站起身子,拱手微揖,道:“老先生.劳您驾了。”

    帐房先生含笑拱手道:“不敢当,公子请别客气;”微微举手,道:“公子请坐。”

    水俊浩道:“老先生请坐。”

    落坐,帐房先生目视水俊浩问道:“公子有何见教?”

    水俊浩笑道:“不敢当,请问老先生,贵店共有多少客房?”

    帐房先生道:“大小共三十六间,公子此问之意是?”

    水俊浩道:“小的可想包下贵店所有的房间。”

    帐房先生道:“公子是还有同伴要来么?”

    水俊浩点首道:“还有四十八位。”

    帐房先生微一沉吟,道:“公子和贵同伴要住多久时间?”

    水俊浩道:“眼下还不能决定,不过,最多不超过十天,老先生以为何如?”

    帐房先生没有立即点头答应,一双老眼却扫视了二“将军”五“侍卫”七人一瞥,目光投注,望着水俊浩的俊脸,问道:“公子是武林中人?”

    这话,似乎问得有点多余。二将军五侍卫的威猛神情,早已说明了一切。

    水俊浩微微一笑,点首直承,不过,他的话却出于帐房先生的意外:“老先生可不是也有一身不凡的功力么。”

    帐房先生神色微变!旋即哈哈一笑,道:“公子看走眼了,老朽年轻的时候虽曾练过几手庄家把式,但,绝对谈不上‘不凡’二字。”

    水俊浩笑了笑,道:“也许小的是真的看走了眼,不过,究竟谈得上谈不上,老先生心里不会不明白”

    语声微顿,目光深注,接道:“如果小的并未走眼,而老先生也不再矫情谦虚的话,相信以老先生的-身精深功力,足列当今武林一流高手毫无逊色!”

    帐房先生神色再变,忽又哈哈一笑,道:“眼力高明如公子,老朽是欲矫情也无法遁形矣!”

    他承认了,事实上遇上了高明,他想矫饰不承认已是不行!

    水俊浩微微一笑,道:“如此,老先生当也是我辈武林中人了。”

    帐房先生道:“那已成过去,现在,老朽却是个道地的生意人。”

    水俊浩道:“所谓‘过去’,已经很久了么?”

    帐房先生颔首道:“是的,已经很久很久了。”

    水俊浩道:“多久了?”

    帐房先生道:“算来已是十年有另”

    语声微微一顿,有意转开话题,道:“老朽请教,公子此来贵干?”

    水俊浩目光凝注地道:“老先生既已非武林中人,何必还问武林中事!”

    帐房先生微微一笑,道:“公子如果不想包住小店,老朽自可不问。”

    水俊浩剑眉一挑,道:“老先生可要以此来作决定?”

    帐房先生道:“老朽不否认此意。”

    水俊浩眉锋轻皱了皱,道:“请老先生原谅,事关重大,小的实在不便奉告。”

    帐房先生正容说道:“公子有所不便,老朽自是不便勉强,但,也请公子原谅,小店不能”

    水俊浩倏然截口道:“老先生如今既是个道地的生意人,便应在商言商,小的等包住贵店,只要不短少分文,老先生似乎无有必要问明小可等的来意”语声微顿又道:“而且老先生既曾是武林中人,当知武林中忌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知道不如不知道的好!”这话有理,也是实情,在商言商,一只要客人住店给店钱,吃饭给饭钱,分文不少不短不欠,何必管他是于什么来的!

    然而,帐房先生可也有他的道理,微微一笑,道:“公子说得有理,这种事,老朽本该不问,不过,老朽身为小店帐房,却不能不小心谨慎点。为小店打算着想”

    水俊浩刚张口,方要说话,帐房先生却摇摇手,道:“公子先听老朽把话说完。”

    水俊浩只好颔首闭口不言。

    帐房先生咳了一声,接着又道:“公子是武林中人。又率领着大批高手,此来为何?已是不言可知,不是寻仇,便是有所图谋,也就必定难免凶杀、流血、恶战,公子等包住小店,势必涡殃小店,替小店意来无妄之灾!”

    话,不仅有道理,有见识,也很有分量!到底曾是武林中人,闯荡过江湖的豪雄。

    水俊浩目光深注,微一沉吟,道:“如此说来,老先生是恐怕‘鱼池之殃’,绝对不肯答应了?”

    帐房先生淡淡地道:“事实如此,做生意的人,谁也不愿招惹那无妄灾祸,不过”’语声一顿又起,道:”呵也并非绝对,但却必须先弄清楚是非因由,看是值不值得?”

    水俊浩目中异采一闪,道:“老先生,小的请教,何谓‘值得’?”

    帐房先生突然肃容朗。夫说道:“又为天下武林苍生,虽遭‘鱼池之殃’,店毁人亡,何借!是谓‘值得’!”

    水俊浩目中异采再问,道:“相叵,便是‘不值’?”

    帐房先生颔首说道:“不错,所以老朽必须先问清楚公子的来意企图?”

    水俊浩双眉忽挑,微微一笑,道:“老先生虽已隐退武林多年,仍然如此关怀天下武林苍生,这等侠义心胸,实在令人钦佩,不过,老先生的这分胆量也着实太大了些!”

    诚然,他这种“值不值得”的论调,面对着的幸而是水俊浩,如果换作“金狮盟主”或者那些凶残狠毒的恶魔,定然立招杀身之祸!

    帐房先生似乎胸有成竹,脸色丝毫不变,神情显得很平静地微微一笑,道:“公子说得是,不过,老朽自信一双老眼不花,尚有识人之能,否则,老朽便不会这么说了。”

    水俊浩道:“老先生认为小可不会因此对老先生不利?’,帐房先生含笑点首道:“公子气度高华雍容,满脸正气,决非邪恶之人!”

    水俊浩目中异采闪动,脸色陡地一寒,道:“老先生敢肯定?”

    帐房先生脸色神情依旧不变,淡笑道:“公子何必故作狠态吓唬老朽,须知煞由心生,脸色虽寒,但,眸光不冷,杀机不现眉宇,何能出手杀人!”

    话,完全是实情,也是星相哲理。无仇无恨,自然无从突生煞心,煞心不生,杀机何来,又怎能对一个素昧平生的人骤下毒手!

    水俊浩忽地一声哈哈朗笑,道:“高明,高明,老先生,小的佩服你了”

    语锋微顿,目光深注道:“老先生既敢肯定小的绝非邪恶之人,那又为何要小的说明来意企图,这岂非矛盾?”

    帐房先生笑了笑,道:“因为老朽心有所疑,欲加证明:”

    水俊浩道:“何所疑?请明告。”

    帐房先生道:“兹事重大,老朽必须谨慎。”

    水俊浩道:“如此,小可如说不出来意企图,或是不对,老先生决不肯相告了?”

    帐房先生点首道:“老朽不愿否认。”

    突然店门口人影一闪,奔进一个浑身浴血,身材高大的苍发老者来。

    水俊浩及二将军、五侍卫脸上不禁勃然色变!

    那,赫然是“大将军”蓝守信。“护驾二将军”黄伟光,黄瑞仁不待水俊浩吩咐,已双双飘身向前,一左一有地扶住了蓝守信。

    蓝守信神光散淡的双目一见水俊浩,精神陡然一振,双臂一挣,挣脱了黄伟光和黄瑞仁的扶持,抢前两步,跪地俯身,颤声说道:“主上,老臣无能,有辱主上的令谕威信,实在罪该万死!”

    水俊浩神色镇定平静地伸双手,扶起蓝守信,道:“蓝大将军,这不能怪你无能,我看得出,你已经尽了力了,快先运功调息一下,然后再说。”

    蓝守信不由心中感激地道:“多谢主上恩德仁慈,老臣遵命。”

    说罢,就地盘膝坐下,闭目行功运息。

    水俊浩忽然转朝黄伟先道:“黄将军,请以内功真气助他功力行百骸。”

    黄伟先恭谨地应了一声,立时在蓝守信身后盘膝坐下,伸掌报在蓝守信背后“命门”穴上,内功真气缓缓输入。

    水俊浩又朝五侍卫一挥手,道:“去两个人到门前戒备着。”

    蓝贞祥,黄意能两人应声而动,身形电闪。分立在店门外两边。

    水俊浩星目微转,忽然望着帐房先生微微一笑;道:“老先生认识这位蓝大将军么?

    帐房先生摇头道:“不认识,他前夜曾在小店住过-宿。”

    水俊浩问道:“就是他一个人?”

    帐房先生道:“不,一共五个人。内中有三位是姑娘。”

    水俊浩微一沉吟,道:“小的请教,此地附近,祁连山中,隐居着-批隐世武林高手,老先生知不?”

    帐房先生道:“听说过,但是没有见过。”

    水俊浩道:“听说过他们的出身来历么?”

    帐房先生道:“没有。”

    水俊浩目光深注,道:“老先生真不知道?”

    帐房先生忽然一笑道:“老先生不想知道!”

    帐房先生双目突射奇光地道:“公子知道?”

    水俊浩点了点头。话锋忽然一转,道:“小的请教,老先生上姓高名?”

    帐房先生道:“不敢当,老朽贱姓何,人可‘何’,草字鹏举,鹏程万里的“鹏’、举人的‘举’,请教公子贵姓!”

    水俊浩道:“小的姓水。”语声微顿即起,问道:“老先生是四川人氏吧?”

    帐房先生道:“老朽上是四川人氏。听公子的口音,府上也是四川吧?”

    水俊浩颔首微笑道:“小的世居合江‘太平庄”’帐房先生老眼忽射异采奇光地道:

    “公子世居‘太平庄’,姓水?”

    水俊浩道:“是的。老先生到过敝庄?”

    帐房先生目中异采奇光更盛的凝注着水俊浩,问道:“那‘万里飘萍’水大侠是公子的什么人。”

    水俊浩脸色神情忽地-黯。凄然道:“正是先父”眼一抬。

    目光深注。问道:“老先生认以充父?”

    帐房先生神情突现足比激动。须发俱颤。颤声说道:“你你是水贤弟的公子”

    一只手已紧紧地抓住水俊浩的胳臂。

    “五侍卫”中的黄意良。蓝世奇,蓝世进“二将军”中的黄瑞仁见状,四人立时身形齐动,分立水俊浩两侧,八道目光如电地盯视着帐房先生,凝功蓄热的戒备,只要帐房先生稍有不利于水俊浩的行动,他们便将全力出手!帐房先生双目涌现泪光,脸色神情,既悲痛又高兴地道:“水家有后,水贤弟泉下英灵有知,他该含笑瞑目了!”

    水俊浩自一进店门,便对这位老帐房先生,有着似曾相识之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

    他搜索记忆,后来虽然想到可能是.他父亲的一位故交好友,但,却因姓氏不对,而不敢贸然断定。现在他明白了,这位自称姓何名鹏举的老帐房先生,正是他心中所想到的那位父执故交。

    水俊浩神色平静地道:“那么,您老人家该不是真的姓何,而是那外号江湖人称‘铁算秀土’的吴伯父了!”

    此人正是那昔年名震川湘,与水俊浩父亲水明飞交称莫逆的“铁算秀土”吴千里。

    吴千里哈哈一笑,松开了水俊浩的胳臂,点首道:“不错,想不到贤侄竟记得愚伯。”

    陡地,一声喝叱起自门外:“站住!”

    是侍卫蓝贞祥的声音。

    只听一个苍劲的声音喝道:“蓝侍卫,你胆敢阻拦本司!”

    蓝贞祥道:“奉帝君旨谕,暂时不准任何人进入店内。”

    苍劲的声音道:“帝君来了?”

    蓝贞样道:“御驾现在店中。”

    苍劲的声音道:“蓝大将军也在店内么?”

    蓝贞祥道:“刚到。”

    苍劲的声音道:“蓝大将军违犯谷规,本司奉命追擒他回谷。”

    蓝贞祥道:“奉谁之命?”

    苍劲的声音道:“奉‘参机先生’之命。”

    蓝贞祥道:“蓝大将军犯的什么谷规?”

    苍劲的声音道:“单带外人入谷!”

    蓝贞祥道:“可是二位姑娘?”

    苍劲的声音冷笑-声,道:“蓝侍卫原来已经知道了!”

    这说话声音苍劲之人,原来竟是“巡待司”蓝守礼。

    蓝贞祥冷冷地道:“不知道。”

    蓝守礼道:“黄都总督和蓝大将军都没有说?”

    蓝贞祥道:“没有。现在本侍卫告诉你,她们三位,-位是帝后,二位是帝君的好友。”

    蓝守礼忽然-声哈哈大笑,道:“蓝侍卫,你以为本司会相信你的话么?”

    蓝贞祥怒声道:“帝君御驾现在店内,不相信,稍停你可以当面请问帝君。”

    蓝守礼道:“根本不须用问。”

    蓝贞祥道:“难道你连帝君也不相信?”

    蓝守礼忽又哈哈一声大笑,道:“你以为本司会相信,会不知道你们的阴谋么?”

    话锋微顿,倏地沉声喝民“让开路,让本司入店先擒卜蓝守信再说,否则,休怪本司要对你们不客气了!”

    蓝贞祥不由须发暴张,双目怒瞪.喝道:”蓝守礼。你敢!”

    蓝守礼大笑道:“你们既敢阴谋叛谷,本司为维护谷规祖训,有什么不敢的!”

    话落,双掌缓提,作势欲发。

    蓝贞祥,黄意能二人亦即连忙运气凝功以待。

    蓦地。黄意良身形电飘而出,停立在店门口,朗声说道:“帝君有谕。让蓝巡狩入店谈话。”

    蓝贞祥,黄意能二人身形立时一分,分退两旁,蓝守礼嘿嘿一声朗笑,垂下双掌,率领着司下四名高手,昂首大步人店这时“大将军”蓝守信在黄伟先内功真气相助下,已经调息运功完毕。内伤痊愈,只剩下一些皮内外伤,正由黄瑞仁敷药包扎中。

    水俊浩神静气凝,星目含威,岸然岳立,身旁两侧,垂手肃立着“护驾将军”黄伟光“侍卫”黄意良,蓝世奇,蓝世进四人:蓝守礼率领着四名司下高手,大踏步进入店内,一见水俊浩那不怒而威的神情气势,不禁被震得心神一室,停身在距离八尺之处站住。

    水俊浩脸色冷凝地道:“你是‘巡狩司’蓝守礼?”

    蓝守礼垂首道:“是的。”

    水俊浩道:“你是奉‘参机先生’之命来追擒蓝大将军的?”

    蓝守礼道:“是的。”

    水俊浩道:“谷中现由‘参机先生’发令?”

    蓝守礼道:“是的。”

    水俊浩道:“不是“监察司’黄伟行为主?”

    蓝守礼道:”蓝监察已经故世了。”

    水俊浩心神一震!道:“什么时候?”

    蓝守礼道:“七天前。”

    水俊浩道:“怎么死的?”

    蓝守礼道:“暴病而死。”

    水俊浩道:“什么病?”

    蓝守礼道:“不知道。”

    水俊浩道:“你相信他确是暴病?”

    蓝守礼抬头说道:“是我亲眼目睹。”

    水俊浩道:“你不怀疑?也没有检查过他的尸身?”

    蓝守礼身躯忽然微微一震,道:“没有,我也想不出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水俊浩剑眉微轩了轩,忽地一转话题,问道:“黄都总督和三位姑娘现在何处”?蓝守礼道:“现在谷内。”

    水俊浩道:“被囚禁着?”

    蓝守礼道:“是的。”

    水俊浩道:“她们都没有受到伤害?”

    蓝守礼道:“没有。”

    水俊浩放心了,一块大石落了地,脸上浮现起一丝笑意,问道:”你-定要擒蓝大将军回谷么?”

    蓝守礼点头道:“是的,‘参机先生’现为谷主,谷主令谕,不容违背!”

    “我问你,谷主令谕和帝君今谕,你服从谁的?”

    蓝守礼怔了怔。道:“自然是服从帝君的:”

    水陵浩颔首道:“很好,现在我亲口令偷你,立刻返回谷内.擒下‘参机先生’听候发落!”

    蓝守礼道:“这个”

    水俊浩星目凌射地道:“你敢不听令渝!”

    蓝守礼忽然抗声说道:“你凭什么令谕我?”

    水俊浩沉声道:“雷霆二世,帝君身份,”

    蓝守礼道:“你以为我会相信,”

    水俊浩道:“你可是要见‘玉符’?”

    蓝守礼道:“见不见。没有两样:”

    水俊浩道:“你认为‘玉符’是假的?”

    蓝守礼道:”事实上是假的!”

    水俊浩道:“谁说的?”

    蓝守礼道:“参机先生。”

    水俊浩道:“你相信参机先生的话?”

    蓝守大声道:“参机先生功参造化,学究天人,向不虚言。”

    水俊浩语声陡转冷峻地道:“如此说来,‘玉符’纵是真的,你也不会相信了!”

    蓝守礼道:“必须待‘参机先生’鉴定而定;”

    水俊浩道:“这也是‘参机先生’的令谕?”

    蓝守礼道:“是的。”

    水俊浩道:“你这样相信‘参机先生’?”

    蓝守礼道:“‘参机先生’说得很有理,不容人不信。”

    水俊浩道:“他的理由,是蓝丞相一手布置的阴谋,对不?”

    蓝守礼道:“事实也确是如此。”

    水俊浩道:“还有其他的理由没有?”

    蓝守礼道:“这,已经足够了,也包括了一切,再无须其他什么理由!”

    水俊浩双目陡射湛湛神光,威凌慑人地震声说道:“蓝守礼,我希望你说出真情实话!”’蓝守礼身躯忽地一铁,竟然低首避开水俊浩湛湛的目光,道:“我说的全是实话。”

    水俊浩俊脸凝寒地道:“你真愿意为虎作帐!”

    蓝守礼心神一震,道:“你这话我不懂。”

    水俊浩道:“你真不懂?”

    蓝守礼道:“不懂就是不懂。”

    水俊浩道:“我问你,你为何要隐瞒实情?”

    蓝守礼道:“我没有。”

    水俊浩挑了挑剑眉道:“但是,事实上你是在隐瞒着一切。”

    蓝守礼道:“你要是不信,我无可如何。”

    水俊浩忽然冷笑一声,道:“我再问你,你的妻女,现在她们在何处?”

    蓝守礼浑身倏起轻颤,道:“这个”

    水俊浩道:“怎么?”

    蓝守礼道:“都在谷中。”

    水俊浩道:“她们都很好么?”

    蓝守礼道:“很好。”

    水俊浩道:“也很自由?”

    蓝守礼暗中咬了咬牙,点点头道:“是的,她们都很自由。”

    水俊浩忽地的淡笑了笑,道:“只怕你是言不由衷吧!”

    蓝守礼道:“你不相信我,又何必问我。”

    水俊浩一声冷笑,道:“据我所知你那唯一的爱女,已被送往一个不可知的地方,你的妻子,也不自由,而且性命还操在别人手里!对不?”

    蓝守礼精神突然崩溃了似地,缓缓低垂下了头,显得非常虚弱无力地悲声轻叹了口气,惨笑了笑道:“你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些,何必还要多问。”语声一顿,倏地抬头,不解地望着水俊浩,问道:“你,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水俊浩微微一笑道:“这,事关别人,你就不必问了”

    话锋顿,目光深注,问道:“你现在怎么说?”

    蓝守礼怔了怔,道:“什么怎么说?”

    水俊浩正容的道:“你愿意永远这样受人胁迫?”

    蓝守礼凄声一叹道:“我能有什么办法。”

    水俊浩沉声道:“这么说,你为了妻子的性命,为了爱女的安全,愿意为虎作怅,甘心做蓝黄两姓家的罪人了!”

    蓝守礼身躯猛然一阵颤抖,脸色苍白地道:“虽然我极不甘心,但是,实在”

    水俊浩截口道:“实在毫无办法可想,是不?”

    蓝守礼无力地点点头道:“事实也确是如此。”

    水俊浩剑眉双皱,星目凝注着蓝守礼沉吟稍顷,缓缓说道:“你虽然很自私,但,这也是人情之常”话锋微顿,忽地-挥手道:“你回谷去吧。”

    蓝守礼突地一摇头,道:“不!我不能就这样回谷。”

    水俊浩道:“为什么?”

    蓝守礼目光掠视了蓝大将军一眼,道:“我必须擒下蓝守信回谷交差。”

    这时,蓝守信的皮肉外伤,已经“护驾将军”黄瑞仁替他敷药包扎完毕,垂手肃立在水俊浩身后。

    蓝守礼话声甫落,蓝守信立时跨出一步,躬身说道:‘‘主上,臣属请令。”

    水俊浩道:“大将军请令要与蓝巡狩一搏?”

    蓝大将军毅然点首道:“主上明见,请准臣属擒此叛臣!”

    水俊浩摆手微笑地道:“大将军请且暂退,我自有道理。”

    蓝大将军不敢多说违谕。只得恭敬地道:“臣属遵命。”

    水俊浩目注蓝守礼,冷然地道:“蓝守礼,我请教,你和蓝大将军二人,武学功力孰高?”

    蓝守礼微一沉吟,道:“伯仲之间。”

    水俊浩点首一笑道:“武学功力既然伯仲,你也就没行擒住蓝大将军的把握了,对不?”

    蓝守礼摇摇头道:“那倒不尽然。”

    水俊浩道:“不尽然,那你是有把握了?”

    蓝守礼道:“眼下最少有七成把握。”

    水俊浩道:“是因为他负厂伤?”

    蓝守礼点头道:“他如没有负伤,我和他五百招内决难分出胜负!”

    水俊浩淡笑了笑,道:“你可知他内伤已完全凋息复原,剩下的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皮肉外伤!”

    蓝守礼道:“皮肉之伤虽然无关紧要,但是,拼搏百招之后,他的伤处必因用力过度而复裂流血,决难支持二百招之数!”

    水俊浩微微一笑,道:“我承认你的话很对。可是,这里有‘护驾将军’和‘五侍卫’在,他们孰能眼看着蓝大将军放你擒回谷里去,不出手援救么?”

    蓝守礼忽然哈哈一笑,道:“这,并不足为虑。”

    水俊浩目闪异采;心念忽地一动,道:“你另有后援?”

    蓝守礼毫不否认地道:“只要我发出紫花讯号。不足盏茶辰光内,便会有数十名高手赶到。”

    水俊浩笑了笑,道:o“可惜我不会让你发出紫花讯号。”

    蓝守礼道:“你认为你阻挡得住?”

    水俊浩道:“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先试试。”

    蓝守礼道:“你这么说。我倒真想试试。”

    水俊浩道:“那么。到后面院子里去试试好!”蓝守礼没有说话。身形一动。迈分就向后面院子里走去。自然,他心中极不相信。他要看看水俊浩怎样阻挡他发出的紫花讯号?站立院子当中。蓝守礼探手自怀平取出一功紫花讯号腊丸。捏碎腊壳。目光瞥视了神静气闲,负手远立在丈外地方的水俊浩一眼,猛地一扬手。紫花讯号丸。顿如脱弦弩箭般的脱手直射半空。

    陡闻一声轻啸倏起转啸声中。水俊浩的身形已快逾迅电般地飞射腾空,疾闪飞奔。相跑丈余。右手虚空。

    那飞开直上的紫花讯号,上遇吸力,不升反落。直落入水俊浩手内、接着、只见水俊浩微一抖手:紫花讯号已掉落地面。“叭!”的一声爆裂的同时、水俊浩身形也已飘落回原地,神静气闲,岸然而立。

    这,虽说说来颇慢;实际情形却快如电光火石相交的刹那瞬间工夫,快的实在令人咋舌。

    也除非是水俊浩具有这等高绝的功力,举目当今武林又有谁能?什么人有这么高绝的功力身手。

    蓝守礼不禁被惊得呆住了,瞪着眼,张着口,说不出话来。

    的确,他能说什么呢?是赞美;还是不服气。

    赞美的话;在这等情形下,他说不出口,不服气的话,也没有勇气说。

    而事实上,这等功力身手,他望尘莫及,纵是再让他练上十年,恐怕也无法臻达如此境界!蓝大将军突然咳了一声道:“兄弟,你该醒醒悟了!”

    蓝守礼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又忍了下去。

    蓝大将军又道:“兄弟,主上心善仁厚,是不愿伤你,否则”

    语声一顿又起,正容说道:“动起手来,你绝非主上三招之敌!”

    这话;要是在片刻之前,蓝守礼绝不相信然而现在他已经亲眼目睹了水俊浩的功力身手,深信蓝大将军之言,绝非夸大子虚之语他心念飞闪电转,很想立刻到身跪地,俯首认罪,请求主上宽恕。

    但是,当地一想到爱妻,爱女,他心底不由一阵颤抖。

    全身的肌肉;都在抽搐,痉挛,因此,他犹豫、他彷徨无主。

    蓝蓝大将军似乎非常了解他的心情,忽地轻叹口气道:“兄弟,我很了解你心底苦楚,为了保全弟妹,琼侄女的性命,你只有甘受胁迫,别无选择,可是”

    语锋微顿了顿,惨然一笑,道:“你可曾想到,蓝丞相,黄丞相,我们多少人的妻小性命,岂非都被控制在他的手里用作胁迫的工具,如果我们”

    蓝守礼忽然大声搭口道:“你不要再说下去了!”

    他钢牙咬紧,面部肌肉一阵抽搐。终于,猛地一跺脚,推金山,倒玉柱般地跪地伏身,颤声说道:“主上,罪臣冒读圣威,实在罪该万死,罪臣不敢妄乞开恩宽恕死罪,但求他日罪臣妻女苟能幸逃死难时,主上略予恩泽关注,罪臣死在九泉之-下,亦必感激主上的宏恩大德!””

    说罢,腰身直起,右掌一举。猛朝自己头顶拍了,竟欲自碎天灵谢罪!

    水俊浩早已听出他的话锋不对,适时微一抬手,一缕指风疾射而出。蓝守礼只觉右臂一麻,顿时劲力全失,软软地垂下!

    他本想一死以求解脱胁迫之苦。哪知竟然不能如愿。

    水俊浩脸色沉寒地叱道:“蓝巡狩,你妄为六尺之躯的男子汉!”

    蓝守礼证了怔’,惨声道:“万望主上宽恕,罪臣若不如此,妻女必将无法苟活!”

    水俊浩道:“别无他法可想?”

    蓝守礼道:“除此而外,罪臣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办法!”

    水俊浩道:“如此,你是非死不可了?”

    蓝守礼道:“只要罪臣一死,妻女便即失去利用价值。”

    水俊浩道:“你实在愚蠢至极。”

    蓝守礼道:“罪臣也知道愚蠢,但是”

    水俊浩截口道:“你不是藉此以求解脱逃避吧?”

    蓝守礼道:“主上圣明,蝼蚁尚且贪生!”

    水俊浩道:“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你懂?”

    蓝守礼心中一擦!点首道:“罪臣懂了。”

    水俊浩目光深注,道:“你可愿意听我安排?”

    蓝守礼垂首道:“罪臣恭聆主上谕旨。”

    水俊浩嘴角泛现笑意地道:“那么,你先起来,再听我说好了。”

    蓝守礼道:“多谢主上思典。”长身站起,恭敬地垂手肃立。

    水俊浩目光转向其司下四名高手,道:“你们四位怎样?”

    四人连忙一齐跪地俯身道:“罪臣等也都愿听候主上的谕旨安排。”.水俊浩含笑点了点头。转望着默立在一旁的“铁算秀士”吴千里问道:“吴伯父现在可答应小侄了么?”

    ’吴千里哈哈一笑,道:“愚伯敢不从命。”

    水俊浩微微一笑,道:“劳驾伯父先带小侄等到一间静室。”

    吴千里道:“愚伯遵命。”

    说罢,举步在前带路。这是一间布置陈设颇为幽雅的静室,蓝大将军,蓝巡狩和其司下四名高手,神情肃穆地端坐两旁。自然,水俊浩不开口说话,谁也不会得随便开口说话。

    店伙计送来一壶热茶,神色毕恭毕敬地问:“公子要的酒席已经做好了,是送到这里,还是?请公子吩咐。”

    水俊浩道:“麻烦你就送到这里来好了。”

    店伙计恭敬地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水俊浩目光深注地望着蓝守礼,问道:“蓝巡狩,关于谷内真实情形究竟如何,我还不太十分清楚,现在,你先详细地说说看!”

    蓝守礼微微欠身,恭敬地答道:“臣属遵命。”语锋顿了顿,微一沉吟,缓缓说道:

    “自从‘参机先生’半途托瘾返回谷内后的第三天,便突传‘黄监察’暴瘾逝世的噩耗,当臣闻讯匆匆赶到‘蓝监察’家中时,‘黄监察’尸体早已僵冷多时”

    水俊浩突然问道:“你去的时候是什么时光?”

    蓝守礼道:“辰时一刻左右。”

    水俊浩道:“你估计他是什么时间死的蓝守礼道:“据臣估计,大概在三更左右。”

    水俊浩道:“那么,他已经死了三个多时辰了?”

    蓝守礼点点头道:“是的。”

    水俊浩道:“你赶到‘蓝监察’家时,那‘参机先生’已经先到了么?”

    蓝守礼道:“是的,他和右‘护殿将军’已经早到了,正在命人替‘黄监察’夫妇净身换衣成殓。”

    水俊浩心中一震!道:“黄夫人也死了么?”

    蓝守礼道:“黄夫人死得很惨!”

    水俊浩星目突射威煞地道:“是被残杀的?”

    蓝守礼摇首道:“不是,是上吊死的;”语锋微顿了顿,按道:“不过,臣属当时很感诧异不解。”

    水俊浩道:“黄夫人的自尽,很是可疑?”

    蓝守礼道:“不是,是黄监察的死。”

    水俊浩道:“对黄夫人的上吊自尽,你没有发生一点怀疑?”

    蓝守礼道:“当时没有,后来才发觉。”

    水俊浩道:“那该是他已经露出狰狞的面目,你身受胁迫之时,是不?”

    蓝守礼点点头道:“主上明见,他如不露狰狞面目,臣属也永不会发觉黄监察夫妇的死因可疑!”

    口气接道:“他为人阴险狡诈恶毒非常,臣属现在才知道,他已心积处虑多年,早就暗在谷中培植起了强大的潜势力!”

    水俊浩问道:“有多少人?”

    蓝守礼道:“大约有四十多人。”

    水俊浩道:“都是谷中子弟?”

    蓝守礼道:“是的,都是谷中年轻子弟,武功身手平常都不过三流,实际,却是深藏不露,一个个均怀具惊人的功力!”

    水俊浩目中忽地异采一闪,道:“武功招式诡异而辛辣,是不?”

    蓝守礼望着水俊浩怔了怔,点头道:“是的,主上是如何知道的?”

    水俊浩笑了笑,道:“我是随便猜想的”语声一顿,问道:“以你的功力身手,如与彼等相搏,百招之内,,可能获胜不?”

    蓝守礼份一沉吟,道:“虽可获胜,但,必须百招以外。”

    水俊浩道:“如果以二对一,你决难支持五十招了。”

    蓝守礼点头道:“他另有得力心腹五人,个个功力身手高绝,臣属等人中,恐怕还无一人能是彼等三十招之敌!”

    水俊浩剑眉倏挑,星目陡射神光,威凌慑人地道:“你这话可真?”

    蓝守礼恭敬地道:“臣属不敢说谎,蓝大将军便是伤在这五人手下之一的。”

    水俊浩目光投视向蓝大将军。

    蓝大将军点首恭敬地道:“黄都总督和三位姑娘也是败在这丑人手下被擒的。”

    水俊浩威态稍敛,道:“施姑娘也不是他们之敌?”

    蓝大将军道:“不,他们功力身手虽然高绝惊人,但,谁也不是施姑娘之敌。”

    水俊浩道:“他们以二对一?”

    蓝大将军道:“事实上,施姑娘若非分心旁骛,他们虽是以二对一,也难胜得姑娘。”

    水俊浩剑眉微皱了皱,道:“这么说,那‘参机先生’根本没有出手了?”

    蓝大将军道:“他只在一旁站着未动。”

    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三名店伙计进来了酒菜。

    店伙计摆好了酒菜退去“铁算秀士”吴千里走进来说道:“贤侄,外面来了八位书生投店,不知是不是贤侄的属下?”

    水俊浩问:“是什么样的打扮?”

    吴千里道:“青衫佩剑。”

    水俊浩转向侍卫蓝贞祥道:“蓝侍卫,你出去招呼他们一下;要他们在外面招呼后到的人。”

    蓝贞祥离座站起躬身应道:“臣属领谕。”

    水俊浩又道:“问问他们八人是谁为首,带他来见我,”

    蓝贞祥恭敬地应了一声,转身大踏步走出静室而去。

    吴千里正要转身随同走去,水俊浩却说道:“吴伯父别走,请坐下喝杯吧。”

    吴千里道:“这方便么?”

    水俊浩微微一笑,道:“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伯父请坐好了。”

    吴千里摇摇头道:“但是、愚伯认为还是避点嫌疑的较好。”

    水俊浩正容说道:“书有未曾经我读。事无不可对人言,小侄此来根本没有秘密可言,同时。以伯父和先父的相交之深。

    实在也没有什么避嫌的必要。”

    吴千里哈哈一笑,道:“如此。愚伯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铁算秀士”吴千里落坐后,水俊浩这了问道:“伯父现在大概已经明白,那祁连山秘谷中隐居着的隐世武林高手,都是些什么人了吧?”’吴千里目光掠视了蓝大将军等众人一眼,道:“可是昔年‘雷霆大帝’属下的蓝黄两氏家臣?”

    水俊浩颔首道:“不错,正是游黄两氏家臣。”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小侄偶因机缘巧遇,得进‘雷霆’洞府。独得大帝的遗学绝招。”

    吴千里微一沉吟道:“那‘参机先生’也是蓝黄两氏家臣中人么?”

    水俊浩道:“如果不是,何能进入谷中,又怎得职司‘参机’?”

    话锋一顿,忽然感觉诧异地目注吴千里问道:“伯父.为何忽有此问?”

    吴千里道:“愚伯偶而想起一件事。觉得可疑?”

    水俊浩道:“伯父可是曾经见过这位‘参机先生”

    吴千里微一犹豫。道:“是不是他,实在不敢说。”

    水俊浩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吴千里道:“三年以前。”

    水俊浩道:“他曾来店中住过!”

    吴于里摇摇头道:“没有,三年以前。突然来了一批武林高手。也包下了整座店房。”

    水俊浩道:“是哪路武林人物?”

    吴千里道:“脸上全都带着人皮面具,难识庐山直面目。”

    水俊浩道:“一共有多少人?”

    吴千里道:“十六个人,十六匹马!”

    水俊浩道:“在这里住了几天?”

    吴千里道:“三天。”

    水俊浩道:“可知他们是为何而来!”

    吴千里道:“三天里,他们足未出户。”

    水俊浩道:“这么说。他们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外,什么事也没有做?!”

    吴千里道:“事实确是如此。”

    水俊浩星日一转。道:“结果。他们是在这里等人的。对不对?”

    吴千里道:“一点不错,他们会见过那人之后。第二天一早,便就动身走了。”——

    清心居扫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