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小说网 > 情仇缘 > 第——七

第——七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渡劫之王全职艺术家大符篆师最强雇佣兵之暗黑纪元侠武世界全能刺客茅山术之不死人超级六扇门暴躁的大隋

一秒记住【书香小说网 www.shuxiang.la】,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巨响不绝声中,地皮与石壁又在激烈抖颤着。

    不用说,方才他二人所经过之地道,已经全部崩塌了!傅震宇一头冷汗,做声不得!他失去了冷静,喃喃地自语着:

    “符叔叔,符叔叔呢”

    “贤侄,明白了吧?不用担心!吉人相天:

    我们如迟了一盏茶的时候,都难说了!”

    傅震宇猛伸手,紧紧抓住了吴不名的左手,泪水夺眶而出,哽声道:“吴伯伯,这样,符叔叔恐怕”

    “不!”

    吴不名沉声道:“傅贤侄,你。

    相信你的符叔叔,是他叫我先把你带出,连到这儿,也是他指出的,当然他会顾到自己!”

    傅震宇吸了一口气,拭泪道:“但愿如此,符叔叔如有个万一,小侄”

    吴不名截口道:“贤侄别这么笨,说笨话,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不过,振扬兄一个人独任艰巨,在这种危疑震撼中,由他一人对付那厮,我们快出去接应一下!”

    傅震宇一跃而起,道:“小侄明白!那厮可就”

    是吴不名一面向外飘身,一面道:“天下事,出人意外太多,眼见为真,走!”

    仍时无星无月的深夜。

    约在四更左右。

    天上乌云密布。大片墓地中,不时闪烁着“鬼火”!有鬼了?大石墓一阵响动,幽灵似的钴出两个黑影来。

    是吴小名与傅震宇。

    由于方才火药爆炸,地道崩塌,原来的地道出口,也告陷落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移石推土,才好容易再见天光。

    傅震宇一窜出,就紧张地向方才地道崩塌的地方看去。

    只见地势已变,陷落的土坑,像一条千丈怪蟒婉蜒的痕迹。

    足足有半里多长,可以在目力所及之处看出劫后惨象。

    不论他是谁,功力多高,如果人在这些已经崩塌的地道中,非被活埋不可。

    一则火药爆炸之威,非武功可以低御。

    二石土崩塌,压力奇大,根本不容施展手脚,非活活闷死不可。

    傅震宇仍有馀悸,面色煞白,喃喃地道:“吴伯伯,你看符叔叔会怎样?”

    吴不名目光坚定地道:“放心,他和我们一样活着,并且,会比我们更安全,我所关心的”

    他目光一转,道:“贤侄你看,方家堡好像”

    傅震宇忙道:“伯伯关心的是什么?”

    一面已向方家堡那面注目。

    只见方家堡本时一片黑沉沉。

    间或有黑烟上冒,那只是大火后的残迹。

    可是,这时突然有十几道暗红色的焰火直射半空,一爆开,好像洒了半天血雨。

    傅震宇咦了一声:

    “吴伯伯,你认为这是”

    吴不名仰面道:“可能是‘绝绝教’的馀孽作怪?也可能是他们潜伏方家堡的内奸”

    傅震宇接口道:“不会是方家堡的某种信号?”

    吴不名摇头道:“据我所知,方家堡进退以金鼓和画角为号,传令或通消息则以特定的“暗语”做记号。”

    “如此,我们该先赶回驰援,抑是先查看符叔叔的下落?”

    吴不名点头道:“以轻重缓急而论,当然是先关心你的符叔叔,但据我的看法,还是先赶回方家堡为是。

    傅震宇道:“吴伯伯你认为可以放心符叔叔孤身”

    “贤侄!”

    吴不名接口道:“你想,你的符叔叔一身所学”

    傅震宇摇头道:“小侄当然明白,可是,此时,此地,他一人要对付那

    个“绝绝教”教主与阎皇老鬼,如再加上其他魔党,似乎”

    “贤侄说得是,如果你的符叔叔没有这份估计,没有相当把握,他决不会轻于冒险的,你看,被火药炸塌的地道,仅是我们这一边,也即是说,靠近方家堡那一边,仍是完好的”

    傅震宇脱口道:“如此,他们可能是由那边地道直扑方家堡去了?”

    “贤侄毕竟是聪明人,能一点即醒,今日之事,看来好像千头万绪,十分复杂,如无超人定力,一定会心慌意乱,不知如何是好?”

    傅震宇忙接口道:“伯伯说得是小侄也是心中忙乱,好像被铅块堵住”

    吴不名笑道:“天下事,贯在能冷静析,一乱就会糟,空急无用,所以,老年人处世经验一多,火候深了,就比年轻人沉着稳重,这是常理,贤侄有过人的智慧,也有定力,可是,因经验不够,就难免关心则乱”

    傅震宇窘然道:“小侄受教。”

    吴不名吸了一口气,道:“以我当年和贤侄这么大的年纪时,也是凡事沉不住气,只知任性而为唉!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往事已矣,追悔无用,你可知道你的符叔叔为何被天下尊称为“第一奇才”?

    傅震宇凝声道:“那因为符叔叔学贯天人,胸罗万有,而独步八荒,文才超出万人,加上仁心义胆,名不求自来,当不无愧“贤侄!”

    吴不名点头接口道:“你说的只是扼要而言,而关键在八个字,符叔叔能有今日,也得力在这八个字上,我也是听他提起,加以力行,才渐渐矜平释燥,把他当作生平唯一知已,白头畏衣的”

    傅震宇忙道:“是那个八个字?伯伯肯见教么?”

    吴不名一字一句道:“静如山立,动如雷发!”

    傅震宇道:“此即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驰于前而不瞬者乎?”

    吴不名道:“这只是上四字的差不多!”

    傅震宇道:“小侄愚鲁、也会对定力理解三分,不知要怎样才能做到这种地步?”

    吴不名道:“不错,言之易,行之难,要有超人冷静还可,要能做到你符叔叔那种“静如山立”

    的地步,则非有大智慧不可,所谓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傅震宇道:“这一点,家师曾经耳提面命过。”

    吴不名道:“你符叔叔讲解他的心得,主要在这个“得”字,即是透澈天人,洞悉人间百态,天地万物之变化,穷其终始,所谓天地在连行,万物皆准于我的意思。

    能有这种悟力,则视生死如无物,七情不动于中,六欲不驰于外,就好比心如槁木,实际上却是日珠空明,无微光得,能在别人大惊失色,亡魂丧胆之时,独能从容应付,而且,于一瞬之间,能知道应当如何做,这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的了!”

    傅震宇目射异采,道:“难怪!吴伯伯在方才那种险恶的形势下,能够沉住气,如是小侄单独一人,必已葬身”

    “贤侄!”

    吴不名道:“这是洞独先机,胸有成竹,才能如此也是你符叔叔授我机宜,才能临危不乱,你看,他既能在千钧一发之际,把握先机,叫我进入地道,恰好贤侄带走,他自己当然无恙,这是我要你放心的原因”

    “虽然如此。”

    傅震宇道:“为防万一,我们应当先在这一带查勘一下才好”

    吴不名摇头道:“不必”

    傅震宇道:“为何?”

    吴不名道:“很简单,如果你的符叔叔真有不讳,地道崩塌这么长而大,又如何去找他?反之,他既然掌握了先机,必已安如泰山,再说,他如果估计到他一人没有十分把握,也必嘱咐我脱险后即找他,他既然独任艰巨,必有深意”

    “小侄明白了!”

    傅震宁道:“符叔叔有鬼神不测之机,也许他有什么顾虑?或者另有布置,为兔我们影响了他的计划,才讳莫如深,自己去做的”

    “对了!”

    吴不名点头道:“贤侄毕竟是聪明人,以你的符叔叔作为,他能承担这么多的惨重打击,忍受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痛苦,就地‘静如山立’的证明,他何尝不知对手利害?内心何尝不痛苦?但他能咬牙坚忍,现在,他既然已经出手了,就是‘动如雷发’,必有惊人的布局,所以,我不赞成你轻举妄动!”

    傅震宇道:“那未,我们现在当如何做?”

    吴不名道:“回方家堡去!”

    傅震宇道:“是么?我们只顾说话,耽搁了好久,如被方堡主他们知道了,会误会我们在袖手观火了!”

    一面移身向前掠去。

    吴不名笑道:“别急,只管慢行”

    傅震宇放缓脚步,讶声道:“伯伯,又有什么用意?”

    吴不名缓行着,道:“没有什么用意,只是考验一下贤侄的悟性。”

    傅震宇愕然道:“伯伯,救兵如救火,方家堡情况不明,如果正需援手时,我们却迟迟而往,岂非坐视危难不救?”

    吴不名道:“贤侄认为方不同在‘危难’中么?”

    傅震宇道:“有人纵火,而不能事先防止,可见敌势猖狂,何况,方家堡已证实藏伏内奸,加之‘绝绝教’魔党人手不少,如果群起而攻,方家堡处于内忧外患之中,未必可保万全!”

    吴不名笑道:“你忘了有你的符叔叔到过方家堡?”

    傅震宇道:“虽然如此,符叔叔或有锦囊妙计,对方堡主有所启示,但是,双方相持,难免有百密一疏之处,何况,符叔叔又是全力对付那个‘绝绝教’的教主,未必能够兼顾方家堡!”

    “我问贤侄一句”

    吴不名截口道:“你能知道那位‘绝绝教’教主是谁么?”

    傅震宇差点冲口而出?

    可是,他咽下了这句话,慎重地道:“小侄虽未必断定他是谁?但确切知道此人一身所学、武功、心计,都是符叔叔的唯一对手!”

    吴不名凝视着他,点头道:“不错!此人确是振扬兄的劲敌,不然,也不能成了这么大的气候,并能使振扬兄近二十年徒劳无功,反而弄得父亡家破”

    傅震宇颤声道:“伯伯,您能确定‘他’是那一个大奸巨恶?”

    吴不名摇头道:“天下事出人意外的太多了,真相未明前,不能轻下断语,何况是干系一个人的一生荣辱?”

    傅震宇道:“这很简单,可以由符叔叔的强仇大敌去探索!”

    吴不名笑道:“假定此人竟是你符叔叔的朋友又怎么探索呢?”

    傅震宇心神大震,脱口道:“难道会真是他?”

    “谁?”

    “小侄还只是猜测而已,不敢妄言。”

    “贤侄,我忘了问你,你不是同你汪叔叔一道行动的么?”

    “是”

    “那末,他怎样了?”

    “这个小侄也难断定”

    “怎么说?”

    “因为他与小侄进入地道后,碰到‘不知先生’蒋淡如也在地道里,利用他弟弟蒋四维的土木机枢,对付汪叔叔,汪叔叔为了小侄好像已经中了蒋淡如的暗算了!”

    接着,他把他与汪浩然进入地道前后的要过扼要述说一遍。

    吴不名目光连眨,嗯嗯着:

    “真是奇怪,真怪难说”

    傅震宇道:“伯伯有何高见?”

    吴不名沉重地:

    “如照贤侄所言,他确实不愧为曾是令尊至交好友,一盟结拜之义,他如果真的已经中了暗算,在方才的形势下,他一定葬身地道中了!”

    傅震宇吸了一口气,道:“可是,蒋淡如为何突然对小侄转变?阎皇老鬼为何又有‘诸葛一生善用火攻’的话?”

    吴不名道:“这个,非等事实证明不可!你可曾听出他的口音”

    “这个!”

    傅震宇摇头道:“如论口音,那个被阎老鬼尊称‘主公’的教主,绝非汪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