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夫人连忙分辩道:“娘!我们当然不是嫌贫爱富!要说爱富,满闻江也没谁值得咱们爱去,我们不过是担心阿璇…”顿了顿,她低声道:“遇人不淑…”
老夫人道:“既是怕遇人不淑,那我便给这孩子担保了!”
穆夫人哭笑不得:“娘!这您要怎么担保…”
“清嘉。”老夫人严肃道,“还有你们,都好好想一想,你们到底是怕阿璇不幸福,还是怕阿璇丢了宗族的脸,被旁人议论耻笑?”
穆夫人毫不犹豫道:“当然是怕阿璇不幸福。”
老夫人又问:“那么,难道像…我的负雪那样,就能幸福了吗?”
众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当年的所有事情都还历历在目,所有的争吵,痛哭,崩溃…与冯家的争锋相对,指责…终于,一切都结束在了冯家的祠堂里。
冯姑娘被吊死在了祠堂,一同死去的,还有负雪的心,和整个穆家的幸福。
还要再次重演吗?
“铛——”
巨大座钟敲尽责地报出时间,平常细微而不经意的声音在此刻却能震撼身心。
咳了咳,老夫人想起身,白艳忙将她扶起来。
老太太道:“你们且自想着吧,我去休息了,白姑娘你留在这里,房间已给你安排好了,就在阿璇的隔壁…”
白艳忙应声,穆星听见有人提自己的名字,跟着浑浑噩噩地站起身。
恰在此时,客厅里的电话突然一阵急响,穆伯父顺手接起电话,只听了一句,他已煞白了脸,若非多年沉淀下的理智,他几乎快要握不住听筒。
穆伯母问:“都多晚了,谁的电话?”
艰难地滚了滚喉咙,穆伯父说出了他听到的事实:“日本人炸了沈阳的铁路,然后…穆卿被软禁了。”
第九十三章
穆福谦此言一出,不啻于晴天霹雳,把满宅的人都吓得没了言语。
“你,你说什么?你说卿儿怎么了?”穆夫人好不容易平静下的心态瞬间崩溃,她猛地扑上去,“大哥你说,你说卿儿他怎么了?!好端端地怎么会被软禁了?!”
不止是穆夫人,老太太、穆益谦、穆伯父和穆星一众皆乱了心神。
此事原不应该当众说出惹出恐慌,穆福谦方才被负雪的事牵住心神没了思量,此时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压下心头泛起的悲痛,穆福谦喝道:“都冷静点!这许多年,多少事都经历过来,不至于便乱了手脚!”
沉着气,他道:“电话是卿儿身边的金源打来的,说他跟着卿儿刚从沈阳回来,在火车站就被控制住,卿儿和秘书都被带走了,只有他趁乱跑了出来。打听了半夜消息,这时候得空打电话回来通报。至于沈阳那边,恐怕夜不是小事,具体他也说不清楚。”
说罢,又道:“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多说无益,反添烦扰。娘,清嘉,你们都自去休息罢。我去打探打探消息,同益谦将事情弄清楚,要做什么打算,也得等天亮再筹谋。”
老夫人亦是难得清醒,赞同道:“福谦说的是,咱们在这里哭闹也是无济于事,只是添乱。该做些甚么,福谦有数,待明日有了准数再商量也不迟。”说着,便让穆伯母扶住穆夫人,指挥着一家子人各自散了。
道理自然都懂,然而被软禁的是自家亲人,哪里能安下心来休息?
从姑母的事中清醒过来,穆星本想留下看伯父和父亲要如何打算,但白艳在身后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别去,穆伯父方才说了要打探消息,自有他的方法,你向来不参与这些事,若留下来,只怕反而不方便。”
穆星想了想,她确实对伯父在外的事务一概不知,对大哥那边的情况更是不清楚。咬住牙,她只得拉着白艳跟着老夫人们一同回到楼上房间。
穆夫人犹在哭,穆星又去她房间里安慰。怕穆夫人看见自己反而心里不痛快,白艳便跟着静夜回了老夫人给她安排的房间。
“浴室里有热水,衣橱里的衣裳都是小姐新买还未上过身的,白小姐请自便。”
天色实在太晚,这一日又惊又惧,白艳早已疲惫不堪。简单梳洗过,她打开衣橱想换一件睡衣便睡觉,看清衣橱里的衣服时,原本的困倦却又散了一半。
衣橱里的衣裳裙衫罗列齐整,暗香扑鼻。电光绸带风琴褶的舞裙、层纱细叠的曳地旗袍、雪纺波点的西式套裙…这些摩登的服饰白艳并非没有,但方才静夜说这些衣服是穆星的,这便很有趣儿了。
即便是在两人互相倾心后,穆星穿的衣服也还是以简单方便为主,多是女式裤装,这些华丽繁复的裙装,白艳还从未见她穿过。若非现下情况不对,白艳都要忍不住想象穆星穿那些衣服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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