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知道洋文的意思,只是她从未了解过球赛,对孙益民满嘴的专业术语实在不理解。她只看得出下面的球员在满场乱跑,却不知究竟怎么判罚,实在一窍不通。
听着孙益民的激情解说,她只能勉强地应和。
渐渐的,原本跟着孙益民挥来指去的手指的视线,不知不觉地落在了一处。
她似乎有些瘦了。
白艳怔怔地想。
从来一丝不苟的头发不如以往服帖,有些毛躁地翘起。原本就不甚丰满的双颊似乎更加单薄了些,那双或锐利或温柔的眼睛也不再一如既往地精神满满。两团青黑晕开,让她看起来格外疲倦。
她是在忙着生意上的事吗?是在…想要努力“试一试”吗?
眼睛里满是穆星的身影,渐渐耳边也不再听得到孙益民高谈阔论的声音。她的视线,听觉,她的所有心神,都随风飘向了她的方向。
她听到穆星对唐公子道:“…说到书,我最近看杂志,看到《奇心妙语》里一个女作者的文章,此前她的文章一直是苦情悲剧,近来的文章却一改前风,变成了团圆喜剧,反响非常好,我实在有些好奇她为何会如此转变。”
原来她也会看闲书消遣放松…等等?
《奇心妙语》?女作者?
原本漂浮的心神猛地回到原位,回想了一下穆星说的话,白艳心中顿时一阵猛跳。
因为曾经在学校有一些底子,闲暇时她偶尔也会写一些稿子投给杂志社,聊作消遣。其中《奇心妙语》这间编辑社是她常投稿的一家,据她所知,这本书长期供稿的作者里,只有她一个女子。
为何穆星会突然看这本杂志…?
白艳忍不住向对面看过去,偏偏恰好对上了穆星的目光。像一只惊慌的小鹿躲开陷阱,她慌忙撇开眼,心神却怎么也不肯收回来。
因为对球赛没什么兴趣,唐钰便也认真想了想穆星的问题,笑道:“许是这位女作者往日闺中寂寞,才作悲音。如今深陷情场,所以笔意如心吧。”
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穆星道:“但这杂志今日送到我手中,我看了看,发觉她的文章又回到悲苦哀婉的风格,照你的说法,是她又情路坎坷了。但若团圆喜剧能让她自己开心,也能让读者开心,她为何又要抛开喜剧,一意孤行地回到悲伤中去?”
唐钰道:“说不定她就喜欢悲剧?团圆喜剧虽然好,但不是她喜欢的,反响再好也不能让她改变吧。倒也算一种风骨了。”
“不,我觉得不是这样。”直直看着白艳,穆星一字一句道:“是她害怕,所以不敢做出改变。她不肯相信完满的故事真的能让她得到快乐,所以她畏惧,退缩,不敢去尝试,宁愿退回到原本熟悉的世界里。可她应该感受到了,保持原状并不会让她更快乐。她分明值得更好的幸福,她为什么要拒绝呢?”
她说话的声音平稳清晰,一字一句都意味深长,甚至有些太过露骨了。
孙益民解说的声音已经停下,转头向这边看了过来。唐钰也没有再出声。
穆星依然看着白艳,目不转睛。
良久,就在孙益民皱起的眉头越来越深时,唐钰突然转头对穆星道:“穆公子,你方才不是说你还要去见…见那个谁吗?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
唐钰甚至已经做出拖走穆星的打算了,但没想到穆星只是深深地再看白艳一眼,而后便爽快地站起身,向孙益民告辞。
直到穆星和唐钰走出看台,白艳都还未回过神。
有一瞬间,她甚至想站起身追出去,可就在她微微一动的瞬间,孙益民的手已经牢牢地握在了她的手上。
“白小姐,我看你好像有些不太舒服,喝点花茶缓一缓吧?”
温热的茶水涌进唇齿间,除了苦涩,什么都没有留下。
周遭是一浪高于一浪的喧哗,被握住的手心渗出黏腻的汗水。灯光闪烁,整间球场几乎比白日更加明亮。
可那盏属于她的光,已经被她亲手熄灭了。
第五十四章
走出看台没几步,穆星余光一瞥,突然察觉到身旁的唐钰似乎在偷笑,她不由一阵郁闷,干脆道:“唐公子,收一收笑罢。我正伤感呢,你这样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闻言,唐钰反而更放肆了。他转头看着穆星,笑道:“穆公子,你知不知道,近来酒桌上传了一段关于你的小诗。”
穆星最近很少与唐钰一派的人聚首,自然不清楚,便道:“是吗,唐公子不妨说来听听。”
收敛了笑容,唐钰严肃道:“这首小诗是,‘洞里桃花初相见,新娘垂泪穆郎羞。莫谓穆郎空皮囊,还需驴肾补起来。’”还没念完,他就差点儿笑破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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