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脚步后,才慢慢抬头。公孙老爷那威慑十足的眼神在接触到对方时,也明显的呆住。“是你?”“对,是我……呵呵,公孙康德,你不会想到,事隔二十年,你还会看见我这把老骨头吧。”公孙康德冷哼一声,“确实是很意外,我以为你早就不应该存活于世了,不曾想,你这老骨头到也坚挺的很。”老人很瘦。面色也有些不正常的泛青。那双眼睛,更是象夜鹰一样,看起来就极碜人。他呵呵地低沉笑声,更是肖极了夜晚的枭鹰。“是呵,我这么老骨头,在没有看见馨兰的时候,怎么会就此而去呢。”提到简馨兰,公孙康德的眼神划过一道杀意。对面的老头,却象是没人察觉一样,只顾算喝着杯里的茶水。“老毒物,当年你把馨兰害成那样,现在还好意思提她的名字。”被称为老毒物的人抬头,沧桑的眼紧盯着他,涩然地一笑。“公孙康德啊,这么多年,你的犟脾气到是一如既往的火爆,也不知道,当年的馨兰,怎么就瞧上了你。唉,也罢,今天我来找你,是要跟你说,我的大限之日……是真不远了。只想,在临去前,看一眼馨兰就好。这也是我临死前的一桩心愿了罢。”老毒物的话语中,满是凄凉,惆怅。公孙康德听的长眉微颤。“我不信,你这把老骨头都能挺到这么多年,怎么会现在不行了,当年,你就是个惯会使计的人,要不是你当初那么坏,我的东儿,怎么会失却?”提到这一件事情,公孙康德眼里又有了杀机。老毒物这才慢慢抬头,那双昏浊无神的眼睛茫然看着他。“老对手啊,这一辈子,我虽然恨你当年使了计,把我的馨兰抢走了。但是,事实上,这么久了,你难道还没发现么,当初的馨兰,其实是喜欢你的,从头到尾……她就是喜欢你的呵。而我,不过是她当初不好意思拒绝的那个可怜虫。在你做了那样的事情后,她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你这么一个精明的人,遇到这样的事情,终归,还是很糊涂的呵……”本来杀气腾腾的公孙康德,听的身体一震,旋即,他就不敢再看面前的男人了。“唉,你也是,为什么非要气她,招惹她呢。害的当年她带着东儿离家出走,这才被歹人算计……最终,失了东儿这个招人疼的孩子。说来说去,这件事情,还是你自己造孽哟……”公孙康德听的瞳孔紧缩,他蹭地站起身来。“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呵呵……你个老货啊,还这样自欺欺人,罢了,这件事情,你早晚会想通的。让我见见馨兰,就一眼,我定然会离去的。”看着老态毕现的老毒物,当年,这人也曾经是玉树临风的存在。可是这么些年的身体饱受折磨,还是令他变的人不人鬼不鬼。要说来,当年的事情……最终,公孙康德点头,“你可以去看一眼馨兰,但也只限于一眼。不过,得跟我说说,我家东儿,是怎么个被人算计的?”“呵呵,你这老东西,到现在了还是这么的小气。也罢,这件事情,我看完馨兰后,会留给你应该有的线索。或许,凭你的能力,会根据那些线索,找到东儿的下落也不一定啊。走轻,我们去看看馨兰去,咳咳……”说话间,老毒物就咳嗽起来。公孙康德看着这样的他,皱眉,抬步,往大门走去。走出公孙府的时候,老毒物整个人看起来似乎都年轻了许多。然而,公孙康德这个与他总是做对的人,这会儿地是不愿意再嘲讽他。因为他知道,这是一个人回光返照的显现。“老东西,馨兰还好,我就放心了呀。你这一辈子,或许永远不能理解,我真的……只是想要看着她过的好,便足俟。这么多年,你能把她保护的象个孩子一样的,证明,她当年信任你,并没有做错。我走了,哈哈……”说话间,老毒物的面前淌下一丝黑色的血液,公孙康德看着地上那一滴黑血,眉,再次拧紧。“其实,你也可以住在这儿,帮我看着点馨兰……”老毒物笑声嘎然而止,侧身,疑惑地看着他,最后,又干脆地笑头。“你这老东西,到也是个有点情义的人,出乎我的预料啊。看来,这么些年,我还是没把你研究透啊。馨兰有你,足俟,我……呵呵,老东西,后会无期。”正文:疑惑……看着大步离开的老毒物,公孙康德突然间觉得好累好累。“唉,年轻的时候,我把你当成了敌人。在之前,我也是预防着你的。可是真的看你要走了,我这心里……却堵的慌。馨兰,东儿,我们一家,何时才能再聚呢!”向来尊严不可一世的公孙康德,在这一刻却是苍老颓废的让人怀疑,这就是一个行将木就的即将死亡的人。不远处,一双淡漠的眼从公孙康德的身上收回,冷哼一声,只剩下一片叶子在半空打转……朱佩安和三儿走在往家的路上。三儿手里拎着一堆的东西。这些,全是今天小弟们出去做事的孝顺。看着前面走的逍遥的朱佩安,三儿有些生气。“我说朱佩安,你这么大的人不提东西,光是让我一个人提着你好意思么?”朱佩安虽然还是一身的粗布衣服,然而,他以前毕竟是大少爷出生。从小叨着金玉勺子的有钱少爷,哪怕是这样的粗布衣裳,可整个人看起来,仍然觉得风流倜傥,气度不凡。“小三啊,你要管我叫哥,哥是个出脑力的人,你就是个出体力的人。咱们两两结合,这就是无所不胜的存在啊。今天的收获还算是不错,一会儿巧儿看着肯定喜欢的很。”一提到巧儿,三儿更不乐意了。“我说,你好歹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到现在还不想着成亲,就见天在外面胡乱混着。这样下去,小心你会没媳妇儿的。”朱佩安脚步微滞,有些愠怒的看着他,“小三儿啊,哥知道你最近心气儿不顺。不就想家了么。等到哥把这儿的一切事务理顺了,你就可以回去哒。”三儿听的眼睛一亮。“此话当真?”他在这儿虽然只是跑腿,做一些不是太费力气的事儿。然而,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想着回老家。想要去村里撒野。总觉得,那个地方才是自己的根,他喜欢在熟悉的山村。在那儿,不用象在城里面一样,有时候为了一些事情,必须要学一些讨厌又繁琐的礼节。“当然是真的。”朱佩安摇着扇子,一脸的不以为然。突然,三儿的脚被绊了一下。俩人低头看去,便看见一堆杂草堆里面,还睡着一个枯瘦的老头。“唉呀,这灾年过去,还有这么瘦的老人啊,看他这一身的衣装,到也不象是那起太挨饿的人啊。咋的就睡在这地上了呢?看起来,好象是重病啊。”朱佩安一看三儿蹲身要看人,就有些不悦。“我说三儿啊,咱们还是走吧,你可别学你那大哥和大嫂的样子,逮住啥样的人就往家里捡,这种事情,可一不可二,不是所有人都能捡到象哥这么聪明能干的男人的。所以咱赶紧回家去,巧儿还等着我吃饭呢。”他都见惯了生死,早就不想管闲事。然而,三儿就是头犟牛。试探了老人还有口气,便纠结了一下。“算了,我还是把人背回去吧。看他在这儿蜷缩着,也是满可怜的。一把年纪的人了,连口热汤也喝不上。咱们现在管一个人的热饭还是可行的。”说完,三儿也不管朱佩安是什么样的态度,径直把东西往他手里一塞。弯腰,把昏迷在地的老毒物背在身上便往家里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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