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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出了舌头，犹豫的、迷失的、渴望的，与他无声纠缠着。他却没有闭上眼睛，夜空下，他的眼漆黑如同寂静深潭。而他的脸颊，却明显变得好烫，是脸又红了吗？这么亲了一会儿，他抱住她的腰，将她放在了石头上，然后与她十指相扣，低头再次吻下来。槿知是真真切切感觉到了什么叫做意乱情迷，软在他的怀抱里，软在他温柔的桎梏中，完完全全不想离开。&ldo;小知……&rdo;他在她耳边轻唤道，槿知微微喘息着，&ldo;唔&rdo;了一声。过了好一阵子，他才松开她。槿知的脸也已滚烫，迷迷怔怔地望着他。他的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尾巴在身后轻轻摇着。天又亮了些，这次她看清了，那白皙的脸绯红如血，眼眸却温柔隽黑得如同坠落湖水中的星星。&ldo;小知，我对你……&rdo;槿知的心突地一跳。就在这时，后方不远处，传来庄冲的吼叫声：&ldo;知，手术结束了！你们快来！&rdo;两人神色都是一凛，应寒时抬起头，一把抱起她，跃向了小院。萧穹衍站在小屋门口，脱掉白色无菌服、摘下手套，看着大家。红眼睛微微低垂着。&ldo;他活下来了。但是……&rdo;‐‐槿知跟在应寒时身后，走进房间里。灯光柔和，因为临时征用为手术室，空气里有淡淡消毒水的味道。看到躺在c黄上的顾霁生的一刹那，槿知怔住了。因为他看起来，竟然已完好无缺。白皙的面颊，柔软的黑发，修长的身躯。几个小时前的那些血洞和破损，全部消失了。眼睛轻闭着。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不仅她，聂初鸿、庄冲的呼吸声，也不自觉放得更低。而应寒时负手站在c黄畔，目光温和如水。像是被外界的动静惊醒了，顾霁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那漂亮的眼睛，犹如两弯最清澈明亮的水。他看着众人，有些怔然。聂初鸿握着他的手，低头看着他：&ldo;还认得我吗？&rdo;他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似乎愣了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嘴却轻轻咧开，露出非常灿烂、非常干净的笑容。众人心头都是一震。耳边，是萧穹衍叹息的声音：&ldo;我可以修补好他的身体，但是敌人打穿的，是他的心脏位置‐‐也就是纳米机器人放置控制芯片的地方。他的身躯已经一百多年太老旧，芯片无法修复，也兼容不了新的芯片。所以……&rdo;他顿了顿：&ldo;他现在大概只有地球人两、三岁幼童的智商。并且，永远只能这样了。&rdo;‐‐天亮了。阳光照在田野上，也照亮了小小的学校。田间，响起了孩子们的嬉笑声、歌声。他们背着书包，正无忧无虑地走向他们最热爱的学校。聂初鸿换上了干净的衬衫，一如之前每一天，站在学校门口，迎接着他们。只是眼眶下是深深的黑眼圈，下巴也生出了青色胡渣。槿知和应寒时、庄冲，站在校舍外的山坡上，静静地望着。&ldo;聂老师，顾老师呢？&rdo;一个孩子抬头问道，&ldo;他说我上个星期表现好，今天要给我发糖的。&rdo;其他孩子听到了，也围着聂初鸿：&ldo;我也要糖！我也要顾老师的糖！&rdo;聂初鸿半阵没说话，然后他深吸口气，蹲了下来，摸着孩子们的头说：&ldo;顾老师他今天……&rdo;话还没讲完，孩子们却都喜笑颜开跑向他的身后，大喊着：&ldo;顾老师！顾老师来了！糖、糖、糖！&rdo;聂初鸿微微一僵，转过身去。槿知等人，也怔怔地看着。原来他从房间里走了出来。雪白的衬衫，整齐的短发，修长挺拔的身躯，还有安详而懵懂的脸庞。他刚走到院子里，就被孩子们团团围住，然后全都伸手跟他要糖。他有些愣愣地看着孩子们，双臂垂在身侧，似乎又有些手足无措。聂初鸿远远地看着他这样子，侧过脸去。槿知看到他的眼眶红了。有大一点的孩子，察觉了顾老师的异样，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服：&ldo;老师，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rdo;顾霁生又愣了一会儿，然后像是明白了什么，轻轻地摇了摇头。聂初鸿走上前，声音有些哽咽：&ldo;你们都进教室里，让顾老师去休息，他生病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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