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临狐疑地盯着她,显然是不大相信这世上还能有这种不知好赖之人,随后转头看向解无移,便见他也已是坐在了一旁的桌边,面色丝毫未变,就像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见季青临看他,便轻轻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银锣的话。看他二人都是这般坦然,季青临也放下心来,静静等着那位司理出现。银锣负手踱步,满屋子绕着圈地审视,掂掂这个碰碰那个,自在地仿佛在自己家中一般。不消片刻,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从后院传来,还掺杂着断断续续的骂声:“什么人狗胆包天敢来我这砸店!?我看她是活腻了吧!?她砸的是哪个壶?哪个!?她……”声音戛然而止。那人一只脚迈进后门门槛,抬眼看见银锣顿时一抖,崴了脚似的身子一软往旁瘫去。伙计见状赶紧扶了一把,就见那朱司理抓着门框,双唇剧烈的颤着:“东,东东东东……”站在季青临身后的银锣伸出一根手指在嘴前竖了一下,眼睛往季青临身上一瞟,那朱司理便立即闭了嘴,把那句“东家”咽回了肚子里。银锣笑盈盈地绕过季青临走到朱司理身边,伸手提起他的胳膊笑道:“什么咚咚咚咚的,朱司理近来学了口技?这大清早的莫不是要给咱几个唱支小曲儿?”朱司理被银锣提溜着起身,深深吸了几口气,好不容易才找回了双腿,目光不住地在面前几人身上游走,完全不知这演的是哪一出。这裕兴禄乃是大銮国中老字号,招牌下除当铺外还有钱庄、驿站、客栈、镖局等诸多产业,遍布大銮国中各地。其背后的掌舵人手中有一块名为“御金令”的信物,国中所有裕兴禄分铺的主事司理都是认令不认人,只要见了御金令便要依令行事,不得有误。而面前的这位烟雀姑娘便是这一任的掌令人,各家司理都称她为“东家”。只不过,这位东家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朱司理上任十余年也拢共才见过她两次。很不巧,两次都是半夜在醉云阁颠鸾倒凤之时被她从床上提溜下来核账。因此,老当益壮的朱司理一看见她,身体立刻就有了某种不适的反应。伙计站在一旁,见平日里眼高于顶不可一世的朱司理被一个姑娘堵得大气也不敢出,便知道眼前这几个定非常人,提心吊胆暗自庆幸:还好刚才憋得好,没嘴贱将人给得罪了……银锣松开朱司理的胳膊,走回季青临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位是季公子,今日来典当些东西。”说完,她皮笑肉不笑地环抱起双臂挑眉道:“对了,方才听说朱司理昨日忙到深夜才睡下,这么早扰了您的清梦,还砸了您的宝贝茶壶,可真是不好意思啊?”银锣刻意加重了“深夜”二字,朱司理一听大惊,连连摆手上前堆笑道:“哪里、哪里的话,咳咳,开门做生意嘛,起早贪黑是常事,况且那茶壶……”他瞥了一眼地上碎成渣的茶壶,强忍着心痛勉强笑道:“也、也不值几个钱……”银锣依旧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并不打算接茬。朱司理心下慌乱,赶紧转移了话题,对着季青临憨笑道:“不知这位……贵客,要典当些什么?”季青临看着朱司理的反应,这才完全信了方才银锣所说的话。还真是个古怪的人……大清早被人从被窝里闹起来,还砸了店里的东西,竟然还能笑得如此……谄媚?季青临刚欲出言,身后的解无移却是先开了口:“我等听说朱司理惜才,裕兴禄不仅可以典当珍宝,也可以典当诗文。”他的口气波澜不惊,却是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朱司理瞠目结舌地看着解无移,我惜才?我怎么不知道?还有,典当诗文是几个意思?他虽知道这人是和东家一起来的,但又不清楚他的意图,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半天不知该怎么接话,却见解无移就那么平静地看着他,仿佛丝毫没觉得自己说了什么让人吃惊的话,只是在等他回答。朱司理呆呆眨了眨眼,半晌后只好硬着头皮扯出一丝假笑顺着答道:“没、没错,我惜才,惜才。”季青临这才放下心来,礼数周全地拱了拱手客气问道:“不知贵店这诗文是怎么个典当法?是按数量还是按质量?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朱司理:“……”数量?质量?要求?这种问题要怎么回答!?他看向解无移,目光呆滞,像个傻子似的痴笑:“呵、呵呵、呵呵呵……”季青临莫名其妙,这人什么毛病?我问他问题,他看着解无移呆笑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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